024 心经 (第1/3页)
归宁宴,温照影身着正红衣袍,额间点缀三颗南海明珠,挽着顾客州的手走进温府。
这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府邸,廊下的海棠还是去年的模样,阶前的青苔却漫过了熟悉的砖缝,再归来时,竟也生分了。
兄长远远站在回廊下,看见她只拱了拱手,道一声“世子妃安”;
妹妹躲在母亲身后,连那句常说的“姐姐带了什么玩物”都没问出口。
“照影刚嫁过去三个月,就把侯府的中馈打理得井井有条。”温相的声音在正厅响起,目光扫过顾客州时满是笑意。
温照影低头抿了口茶,茶水烫得舌尖发麻。
席间没人提她的绣坊,没人问她圣上的屏风,连母亲都只反复叮嘱:“要给客州多添些菜,他是咱家的体面。”
体面……
她不明白,她只是出嫁了,并不是剥离了骨肉。
为何兄长姊妹都不再凑近她,连父母的目光,都落在她这位贤夫身上?
正恍惚间,管家突然进来通报:“成平侯府的江公子来了。”
满座的谈笑声骤然停了半拍。
最先站起的是父亲,他杵着拐杖,走上前去,江闻铃如今是侯爷,该迎的还是要迎。
她一时着急,起身去扶父亲,却被他止住:“留在内室,已为人妇,不知避嫌。”
她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直到顾客州顺势把她的手牵住,坐下,她才回了神。
原来连孝心都是要被裹进规矩里的。
原来女儿,只要出嫁,也是可以形同陌路的。
过半刻,温相领着江闻铃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里面妥贴地放着一个人参。
温照影看向他,不作声,却见他的目光瞟过来,赶忙低了头。
一旁的顾客州瞧见她的异样,笑了笑,低声:“怎么?”
她抿唇:“没什么。”
茶过三巡,温相放下茶杯,拐杖在青砖上叩了叩:“后院新搭了葡萄架,今年的新藤爬得正好,不如都去瞧瞧?”
这话一出,兄长立刻起身附和,姊妹们也跟着笑起来,方才因江闻铃到来而凝滞的气氛,总算松动了些。
母亲拉着温照影的手要走,却被温相拦住:“让孩子们自己走,正好说说话。”
温照影的手空了下来,顾客州自然地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走吧,听说岳父的葡萄藤,是从西域引来的。”
廊下的海棠落了满地,顾客州走得快,几步就到了葡萄架下,被迎上来的管家搭话。
温照影被地上的花瓣绊了下,脚步慢了半拍。
等她走到月亮门时,前面的人已经散进了葡萄架的阴影里,连青禾都被姊妹们拉着去看新结的葡萄了。
她刚要抬脚,袖角忽然被什么勾住了。
低头一看,是枝从廊柱上垂下来的海棠花枝,尖锐的刺缠在绣凤的裙角上,扯得丝线微微发紧。
她抬手去解,指尖刚碰到花枝,另一只有力的手先一步捏住了刺尖。
“别动,这刺带倒钩。”
江闻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不知何时落伍,在她后方。
她方才明明见他在人群前面……
温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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