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张飙:终于可以回家了! 【为盟主AyeSire7加更4】 (第2/3页)
“还有凉国公当年……也送过一些关外的稀罕药材……”
他将自己记忆中所有可能相关的进献者都说了出来。
既有藩王,也有勋贵,试图分散注意力,减轻自己的罪责。
“秦王……晋王……”
老朱眼中寒光大盛,暗道果然有他们!
尤其是老二!陕西的麝香!
不过,蓝玉应该不会害标儿!
“还有呢?!”
他再次逼问,一字一句都带着强烈的杀意:
“东宫日常用度,经手采买的太监是谁?负责接收查验的是谁?吕妃身边,可有特别偏好此道的宫女或内官?”
刘纯此刻已经被老朱的杀意震慑到了,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回皇上,臣记得,当时负责东宫用度采买的是内官监少监孙钺……接收查验是东宫典药局的李公公……”
“吕妃娘娘身边……她最信任的掌事宫女叫兰心……每次拿香,拿药,都是兰心负责的……”
“但这些人……好些后来都因为什么过错……被打发去了浣衣局,或病逝了……”
病逝?打发?
老朱心中冷笑,这是典型的杀人灭口、切断线索的手法。
之前吕氏宫中那两个小太监互戮,就是死无对证。
不过,这件事对老朱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他也没有深究。
毕竟宫里的龌龊事,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王钺、张公公、兰心……”
老朱默念着这几个名字,如同饿狼记下了猎物的气味。
“宋忠!”
“臣在!”
“立刻查明这三人的下落!活要见人,死也要给咱查出他们是怎么死的!”
“所有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全部拿下讯问!”
“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的看向刘纯,冷声道:
“将刘院判带下去,让他把刚才说的,以及所有他能想到的与东宫用药相关的经手人、来源,全部给咱写出来!写漏一个,咱剐了他!”
“是!”
宋忠毫不拖沓,直接将瘫软的刘纯拖走。
线索正在一点点的浮出水面,虽然模糊,但朱标的死因,已然明确指向藩王,指向可能被买通的内官。
殿内重归寂静,但老朱心中的风暴却愈演愈烈。
他几乎可以确定,有一个,甚至几个庞大的黑手,通过进献、买通内官等方式,将有毒有害之物,源源不断送入东宫,长期谋害他标儿。
是的,他甚至怀疑朱标的死,不是突然暴毙,而是慢性谋杀。
不过就在这时,云明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去时更加苍白,甚至带着一丝恍惚。
“皇爷……”
云明跪倒在地,声音发虚:
“奴婢……已将皇上您的‘旨意’和那纸页,传给吕妃娘娘了……”
“她有何反应?”
老朱的声音冰冷无波。
云明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回禀:
“娘娘初时不解,接过纸页细看……看着看着,脸色瞬间就白了……手抖得厉害……”
“然后,她猛地抬头,看着奴婢,眼神里全是惊恐和冤枉……”
“她当时就跪下了,对着华盖殿的方向连连叩首,说……说……”
“说什么?!”
“说:'臣妾冤枉!臣妾对太子殿下之心天地可鉴!此等阴毒之物,臣妾绝不敢用于殿下身前!'”
“还说:'定是有人陷害臣妾,陷害东宫!求皇上明察!’……说完,便晕厥了过去……东宫此刻已乱作一团……”
云明说完,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老朱听完,眼中最后一丝对吕氏的怀疑也彻底消散了。
吕氏这反应,是骤然被泼上弑夫滔天脏水后的极致惊恐和冤屈,真实无比。
她若真是凶手,绝不可能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表现出如此剧烈的、几乎崩溃的反应。
【果然……她也是棋子,甚至是靶子。】
老朱心中寒意更甚。
幕后之人,不仅害了他的儿子,还要让他亲手毁掉自己儿媳和孙子!
其心可诛!
“传太医去瞧瞧。”
老朱淡漠地吩咐了一句,听不出丝毫情绪:“让她好生歇着,东宫之事,暂由旁人代理。”
“是。”
云明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此刻,老朱的脑海中,线索逐渐串联成型:
【源头】藩王进献/勋贵贡品。
【渠道】被买通的内官监、典药局太监。
【接收/使用】东宫内部人员,可能被蒙蔽或利用。
【目标】太子朱标
同时,对方还在引导调查方向指向吕氏和允炆,一石二鸟。
好精密的网!好狠毒的心!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染血的铁盒,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
【老二纵使嫌疑最大,但老二没那个脑子,布置如此精密的网……】
【至于老三,倒是有这个脑子,但他的手,是如何伸到东宫来的?】
【还有老五,他在这里面又扮演的什么角色?那周冀是如何从他手中拿到改良药的?又是如何与后宫搭上线的?或者说……】
【这件事,不止老二,老三,老五参与了……】
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在老朱心底蔓延。
他最爱的儿子,怎么会遭受这么大的恶意?他们兄弟不是很和睦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畜生!!
“噗——!”
老朱顿时怒火攻心,猛地想要吐血,但又被他强行咽下去了。
无论这网织得有多大,无论牵扯到谁,他都要将其彻底撕碎。
【老二、老三,老五,最好不是你们…..】
【否则,别怪咱狠辣无情了…..】
…….
另一边。
诏狱,甲字叁号房。
张飙正翘着二郎腿,用那套琉璃酒杯对着通风口折射出的微光研究着什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歪歌:
“咱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啊……”
下一刻,脚步声传来。
沉重,压抑,还带着一股子刚从血腥漩涡里爬出来的戾气。
只见蒋瓛很快便站在了牢门外。
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却眼神复杂地看着里面那个优哉游哉的罪魁祸首。
“哟?这不是咱们蒋大指挥使吗?”
“今儿的风,甚是喧嚣啊?”
张飙头也没回,懒洋洋地开口:
“看你这脸色,是刚被老朱骂了?还是走路掉茅坑里了?啧,这味儿,隔着栅栏都闻见了,晦气!”
蒋瓛的腮帮子鼓动了一下,强压下想要拔刀的冲动,声音干涩冰冷:
“张飙,皇上口谕。”
“哦?老朱又有什么指示?”
张飙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晃着黄酒杯:“是打算提前请我吃断头饭,还是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折腾我?”
“皇上问你!”
蒋瓛盯着他,一字一顿:“最后一份供状,写,还是不写?”
“写啊!当然写!”
张飙答得异常爽快,随即又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我这人吧,写东西需要灵感,需要素材。这诏狱里暗无天日的,我哪知道外面发生了啥?”
“哦对了,王麻子家的猪头肉,有没有出新品啊?还有醉仙楼的烧鸡,还烧吗?”
“张飙!”
蒋瓛强压下怒意,低喝一声,打断了张飙的废话。
只见张飙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道:
“好吧,实话告诉你,没有新鲜刺激的事,我写出来的东西干巴巴的,老朱看了肯定又不满意,说不定还得让你再来跑一趟,多麻烦?”
说着,他眨巴了下眼睛,一脸‘我完全是为你们考虑’的无辜表情,看向蒋瓛。
“你!”
蒋瓛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知道这疯子又在耍花样,但皇命在身,他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尽可能简略地将今天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登闻鼓响,到老讼棍抱包裹直指宫闱,到傅友文四人攀咬藩王,到朱允熥血溅华盖殿刀劈太监、呈上铁盒喊冤,再到燕王府‘恰好’上交另一个铁盒,两个铁盒拼出完整证据链……
蒋瓛说得言简意赅,尽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整个过程之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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