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你问我反贪局算什么东西?!【求月票】 (第2/3页)
周文渊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愤怒和狰狞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瞳孔骤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铁管里传来的、足以致命的危险气息。
“你……你……”
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张飙一手持枪死死顶住周文渊的脑袋,另一只手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绸缎,‘唰’地一声展开。
那赫然是一道圣旨。
紧接着,张飙又环顾面色惨白的潘文茂、黄俨、王通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已然湿了一片的周文渊脸上,声音不大,却字字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你问我反贪局算什么东西?”
“我现在就告诉你!”
“刑部抓不了的人,我反贪局抓!”
“大理寺审不了的人,我反贪局审!”
“锦衣卫不敢杀的人,我反贪局杀!”
“总之一句话——”
张飙猛地提高音量,震动八方: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就是反贪局!”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冻结了。
王府侍卫们握着刀,进不敢进,退不敢退,僵在原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这八个字,如同八道重锤,狠狠砸在潘文茂、黄俨、王通以及周文渊的心头。
他们终于明白了‘反贪局’这三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恐怖权力。
这是洪武大帝亲手打造的一把‘绝世凶器’。
是一把可以绕过所有司法程序,直达天听,生杀予夺的‘尚方宝剑’。
片刻,巨大的恐惧和濒临死亡的寒意,彻底压垮了周文渊。
他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瘫跪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张张大人!饶命!”
“下官有眼无珠!下官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大人虎威!”
“求大人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王府长史,此刻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瘌皮狗。
张飙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缓缓移开顶在周文渊头上的枪口,目光平静地转向早已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的潘文茂三人,淡淡地问道:
“潘藩台!黄臬台!王佥事!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本官,反贪局主事,现在要去武昌卫核查军饷,询问军械案,可否有异议?”
话音落点,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潘、黄、王三人。
潘文茂和黄俨肝胆俱裂,圣旨和火器的双重威慑,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王通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潘、黄、周三人,再想起张飙刚才那番霸道至极的话,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迅速涌上心头。
他知道,大势已去。
再硬抗下去,张飙这疯子真敢杀人。
“下……下官……赞成!”
潘文茂第一个扛不住,声音干涩地开口,身体微微佝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下官……附议!”
黄俨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
王通看着顶在周文渊脑袋上的枪口,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武……武昌卫……恭迎张大人……核查!”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下一颗那威力惊人的‘铳子’,就会瞬间打爆自己的脑袋。
而张飙听到他们的表态,则冷哼一声,将圣旨收回怀中,手枪却依旧随意地拎在手里,那冰冷的金属光泽,让在场所有官员都感到脊背发凉。
“既然诸位大人都无异议,那便好!”
“我们走!去武昌卫!”
他不再看地上瘫软的周文渊和噤若寒蝉的潘、黄、王三人,拎着枪,率先朝着武昌卫的方向走去。
老赵和曹吉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激动得满脸通红,挺直腰板,紧紧跟上。
那几名站出来控诉的军汉和成千上万的百姓,亲眼目睹了这如同戏剧般的一幕。
【钦差大人枪指王府长史,亮出圣旨,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连王爷的人都跪地求饶,王佥事更是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张青天万岁——!”
“反贪局万岁——!”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顿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人群如同汹涌的潮水,怀着无比的激动和崇拜,簇拥着张飙,涌向武昌卫所。
潘文茂和黄俨看着张飙远去的背影,看着地上瘫软的周文渊,又看了看彼此苍白如纸的脸,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知道,湖广的天,从今天起,真的要变了。
而这个张飙,手持圣旨和利铳,带着万千民意,已然成为悬在他们头顶,最锋利的一把刀。
另一边。
楚王府,思父殿偏殿。
檀香袅袅,楚王朱桢正与一位心腹幕僚对弈。
他年约三旬,面容与洪武皇帝有几分相似,但眉宇间少了几分杀伐戾气,多了几分养尊处优的慵懒与深沉。
只见他指尖拈着一枚温润白玉棋子,迟迟未落。
殿内气氛宁静祥和,与衙门前那剑拔弩张、人声鼎沸的景象恍如两个世界。
突然,一阵急促慌乱、甚至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爷!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王爷!”
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官帽歪斜,袍服沾满尘土,脸上毫无血色,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哪还有半点平日王府侍卫的体面与从容。
朱桢眉头一皱,不悦地放下棋子。
那心腹幕僚也悄然退至一旁垂手侍立。
“成何体统!?”
朱桢斥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莫非天塌下来了不成?”
“王爷!比天塌下来还可怕啊!”
侍卫扑倒在地,声音嘶哑地将布政使司衙门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张飙扔掉请帖、鸣枪示威、最后用那可怕的火器顶住周文渊额头、宣读圣旨威胁众人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王爷!那狂徒张飙,他……他简直不是人!”
“是疯子!是妖魔啊!”
侍卫想起那声惊天枪响和张飙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依旧心有余悸:
“他当着成千上万刁民的面,将您的请帖掷于地上,口出狂言,说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您……说您不恤百姓,德行有亏,他还要参奏您啊王爷!”
“他手持不知名的犀利火器,声若雷霆,对天鸣枪,震慑全场!”
“更……更用那凶器顶着周长史的头!”
“他还拿出了圣旨!说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潘文茂、黄俨、王通几位大人,当场就……就屈服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狂徒带着乱民去了武昌卫!”
静。
死一般的寂静在殿内弥漫。
只有侍卫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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