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折剑夫人,也有今日 (第1/3页)
温彩裳既气且羞,没料到平生第一场大败,却是这副情形。她倒宁愿斗剑落败、比武受挫…也不愿这般窘迫,着实甚难为情。
她这时无法言语,已知李仙去意已绝。她暗感头皮发麻:“以这小子谨慎性情,料他不会伤我,也不舍得伤我,但绝不会容我轻易解脱。我落他手中,却真要遭罪了。”
她欲脱离剑势,忽双目一震,满腔惊讶。李仙先按照“蚕衣错玉功”的“披蚕衣”法,结结实实帮温彩裳披上‘蚕衣’。他知晓温彩裳解不脱此擒捆之法,便再取一套碧蚕索,将“蚕衣之法”与“残阳衰血剑”融汇贯通。
这本极不容易,但李仙深得残阳衰血剑精髓,剑招灵活运施,已脱离剑法框架。兼之生性聪明,如此这般一研究,便制得一件“蚕剑衣”,亦是行捆擒之实,专门扼制周身关要,使人难以动弹,却蕴藏残阳衰血剑剑理。
此衣披挂旁人身上,残阳衰血剑剑理无甚用途,徒有捆擒之能。却能叫温彩裳深陷阴阳仙侣剑泥潭,默默阴阳双剑合璧,剑势循环往复,周身运转,无形扼其修为,再难独自解开。温彩裳哀呼一声,心道:“这死小子…偏偏对付我便奇招百出,他竟能想出这等办法,另辟蹊径制我能耐。我…我真被他气死了。他…他莫不是还有手段?”
见果真还藏后手,温彩裳气得头晕:“你待别人谨慎便罢,对我也毫不含糊,你惧我如虎,却把擒龙之能都用出了。”
她呜呜两声,美眸煞气甚浓,刺了李仙两眼。只道冥冥间有还报,昔日温彩裳施展八绝印法围困李仙,令其绝天绝地、绝水绝火。
今朝李仙令她手脚朝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动弹不得。温彩裳学识渊博,却难解此刻困局。只认命般由李仙安排。
她感受甚是怪异,她历来自傲、自信,苛求完美,苛求掌控。她习惯掌握一切,将诸事安排妥当,非得尽顺其心意不可。李仙若依从她,日后习甚武学、吃甚膳食、学甚杂学…她皆细细安排,务求完全掌御。此刻却与生性截然相反。连生来便有的手足尚难控制,极擅辩驳的口舌尚难言语,这感受习练“蚕衣错玉功”时隐隐也有,却不如此刻清晰。极强的逆转,令她无所适从,好生窘迫。
前后足花费半日时间。待到午时过去,暖阳当空。群鸟振翅欢飞,鱼儿吐水玩耍。湖泊附近生机勃勃。李仙将毕生所学,全用在此处,甚感疲惫。见温彩裳彻底受制,更微感自豪:“夫人骑我头上,作威作福这般久了。总归叫我扬眉吐气一回,我辈男儿,该当如此。”
温彩裳额头冒汗,微微轻呼一口气。当下所能做的,唯用眼神狠狠刮李仙一眼。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万不料竟有这一日。
李仙说道:“夫人莫怪,你上回用大茧困我。这次咱俩扯平啦。”温彩裳心道:“好啊,果真是记恨那事情。”口中发出“呜呜”两声,甚感无助,真奈何不得李仙了。她见李仙眉头轻扬,显是得意至极,暗中懊悔昔日欺他、刺他少了。
李仙心想:“夫人总想抓我回去。如今我却将她反抓,我瞧她样子,应该是受困难解。我何以不能,将夫人抓走?”忽有此意,心思躁动。
但再又冷静想道:“恐怕不妥,我此刻能困住夫人,全依赖残阳衰血剑、阴阳仙侣剑功劳。已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占据,而夫人只是勉强受困。这剑势终会消散。夫人学识渊博,神通广大,或能悄然解困?到时我便惨了,待我日后,真有能耐胜过夫人,再考虑将夫人生擒。”
“待到那时,夫人再敢嚣张,我便打她屁股,狠狠教训她。哈哈哈,那时倒真是一展雄威,意气风发啦。”
不住面有笑意,春风拂面,极感畅快。这一幕被温彩裳瞥见,不禁怒目一瞪,猜想李仙笑她狼狈,愤懑难平。她却不知此刻纵然狼狈,亦风韵非俗。
李仙说道:“夫人先等一等。”转身离去,脚踏七星步穿行林间。此为密林深处,周遭罕少通行林道,草丛杂乱生长,积雪厚实堆积。有时一步踏空,脚足深陷入雪中,踩进腐叶堆中。腐草杂叶堆内积存的寒气,顷刻可冻弊脚足,行路大受困阻。李仙奔到一条幽僻小径处。见一辆马车、一匹白马。
数日前李仙、温彩裳搭乘马车而来。两人忙于练剑,浑然忘物,便将此物忽略。白马饿得昏昏欲睡,侧躺在草地中。
李仙探其鼻息,见尚留存一息,立时渡送内炁,烘托体热。白马渐渐回气,但数日不得吃饮,实无甚气力起身。
李仙说道:“你等一等。”四下巡视,见东侧有一条小溪。又见附近有株青树,树叶宽大,并未脱落。他一掌拍在树干,将树叶震得散落。再用“纯罡炁衣”凌空一罩,看起来周身落叶悬浮,快步行到小溪旁。
施展“纵云手”中“探云取雾”一式,手掌朝水中一抓、一收。水质如一石一物般,竟被轻易“拿起”。李仙用树叶承接水质,再朝白马抛飞去。
李仙依法炮制,连续施展纵云手取水,抛叶送水。白马得水质补充,微有回气,但仍极虚弱。李仙知道它腹饿至极,只饮水无用,便设法寻些干草投喂。
如此这般,白马才恢复活力。李仙解开马车,牵拉白马,将其系在一株树下,轻抚马背,说道:“你且等等,好好待着。”
白马虽只凡马,却甚是聪慧,颔首点头。老实待在树下。李仙跃上马车,其内宽敞温暖,温彩裳发香、体香尚有残留。
内有香炉,炉火已熄,桌下备足香炭,形若方玉,色质淡黄,燃之暖热润身,不燥不干,清香悠悠。桌椅、卧榻、纱帘…规格甚高,卧榻上铺设一层雪兽皮绒,尚存一分体热,夫人搭乘马车时,曾卧睡此绒毯。李仙心道:“夫人极会享受,凡她之物,必然不差。说来她的车厢,我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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