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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现实的绞杀

    历史与现实的绞杀 (第2/3页)

这话转眼就被冲散了。

    陈墨 “唰” 地翻开账册末页,夹层里的断指记录露出来,半片带血的蓝布掉在地上。“苏老爷知道吗?” 银签子指着 “李二妞,断两指,抵七分田” 那行字,“她跳**,在您送的陪嫁布上用皂角水写了血书,” 又指了指苏敬轩鞋底的蓝渍,“证据就在这儿呢!”

    晨钟敲到第九下,铜钟震得石栏杆直晃悠。火铳队的脚步声 “咚咚” 地砸在青石板上,苏敬轩听着就像有人在他心口打鼓。他低头瞥见税册里夹着的朝笏拓片,背面 “飞洒田”“诡寄田” 的字,和他密室账本上的笔迹一模一样。那些密密麻麻的田亩数字,在雨里晃悠晃悠,竟变成火铳队冲进来的影子。

    “就算有隐田,也该按祖制让布政司来查!” 苏敬轩举着朝笏嚷嚷,云雷纹都被雨水冲得发白,“陈将军带兵闯文庙,坏了《大明会典》‘文官治民’的规矩!” 说着下意识摸向袖子里的田契,摸到女儿绣的平安符,珠子正往下滴水,像在哭他要露馅的秘密。

    陈墨突然蹲下,银签子挑起苏敬轩鞋底的蓝渍:“这染剂,和李二妞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苏敬轩看着对方镜片里自己惨白的脸,雾气模糊了陈墨的表情,却把他的慌张照得清清楚楚。他猛地想起半个月前在染坊 —— 木盆里皂角水冒着泡泡,他亲手把写着 “顶名三丁” 的密信按进水里,哪知道李二妞早把证据缝进了陪嫁布里,现在成了钉死他的铁证。

    “您亲手调皂角水毁密信,这就是您说的‘祖制’?” 陈墨转着银签子,冷光晃得苏敬轩直眯眼。这话惊得石栏杆缝里的麻雀 “扑棱” 飞走。

    “当啷!” 苏敬轩的朝笏掉在《孟子》上,砸在 “民为贵” 那篇,溅起的水珠落在 “民” 字上,像滴了血。他突然疯了似的笑起来:“天下的缙绅哪个不按太祖‘重士抑商’的规矩办事?杀了我一个,能改变祖制吗?” 嘴上硬撑,心里明白三房的顶名把戏要完犊子 —— 长子的赌坊、次子的官位、女儿的嫁妆,全拴在这些隐田上,现在田契要露馅,子孙可咋办?雨水顺着朝笏上的獬豸钮往下淌,跟密室里《损丁簿》上的血痕一个样。

    林宇把火铳抵住他后背,金属的寒气透过湿透的官服直往骨头缝里钻。“祖制?” 林宇从税册掏出张狗儿的绝笔,炭笔字被雨水泡得像血痕,“这孩子十二岁,断指时没哭,喊的是‘还我良田’!” 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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