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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伏兵・刺刀立信

    衙前伏兵・刺刀立信 (第2/3页)

 赵猛想起三日前,陈墨深夜送来的密报。泛黄的信笺上,用朱砂标着苏府可能的报复行动,还附着一张模糊的画像,虽看不清面容,但那小指弯曲的特征,与眼前之人如出一辙。此刻,他的拇指碾过燧发枪的火绳夹,粗糙的甲胄与枪管摩擦,发出细碎的 “滋滋” 声。他盯着中间刺客的喉结,在斗笠阴影里不自然地滚动,频率竟与廊柱上悬垂的铜铃晃动一致 —— 那是苏府私盐船队惯用的暗号节奏。三十七次勘察隐田时,他在江湾盐仓听过同样的铃声,那时每个铃铛下,都吊着顶名户的断指文书。这些文书,是苏府强占土地的凭证,也是百姓的催命符。

    “第二排枪兵,前移三步。” 赵猛的低喝惊起檐角灰鸽,二十四道枪管同时微颤,刺刀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的火星连成火线。刺客们的布鞋碾动浮土,鞋底的钉纹与税册里记载的 “护院武师” 鞋印分毫不差。这些本该守护百姓的武夫,如今却成了苏府鱼肉乡里的爪牙。赵猛心中涌起一阵悲凉,边疆的将士为了保家卫国流血牺牲,而江南的权贵却在蚕食自己的同胞,这世道,何时才能清明?

    最右侧的刺客突然踏错半步,衣襟下短刀的穗子扫过地面,带出半片靛青布料。赵猛的瞳孔骤缩,他认得这种染料 —— 来自苏府染坊的特制靛青,专用于浸泡顶名户的卖身契,使其在遇水时显出暗红色字迹。去年在乱葬岗,他正是凭借这抹靛青,辨认出三十七具无名尸的身份。而那些尸体脚踝上,都系着同样麦穗纹的布条,与眼前刺客袖口的图案一模一样。这些死者,生前或许也曾像老妇人一样,守着几亩薄田,却被苏府害得家破人亡,连尸骨都不得安宁。

    “换银的乡亲们退后!” 赵猛的暴喝如惊雷炸响,惊碎了刺耳的蝉鸣。二十四支燧发枪同时平端,刺刀尖在地面划出蜿蜒的火星,如同一道燃烧的锁链。百姓们惊叫着退避,孩童的啼哭、竹篮落地的声响、碎银滚动的 “叮当” 声交织成一片混乱。队列撕开的缺口处,三个汉子的背影僵硬如木桩,其中一人的袖口滑落半寸,靛青布料上的麦穗纹绣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与税册里苏府隐田边界的标记分毫不差。这一幕,让赵猛想起陈墨说过的话:“苏府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百姓的血。”

    “苏州府的麦穗,” 赵猛转动长枪,枪尖挑起为首刺客的斗笠,露出一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刀疤,“松潘卫逃兵的标记,怎么出现在应天府的税衙?” 他清晰记得,三年前在辽东军户名册上,见过这道刀疤的主人 —— 本应戍守边疆的百户陈有贵,此刻却沦为苏府的鹰犬。而陈有贵,正是当年害得李寡妇丈夫李柱顶名充军的罪魁祸首之一。李柱走后,李寡妇独自拉扯孩子,最后连仅有的田地都被苏府夺走,只能带着孩子沿街乞讨。赵猛握紧了枪,他发誓,绝不能让苏府的恶行继续下去。

    刺客的瞳孔骤缩,手按向腰间短刀,却发现二十四个枪口已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赵猛注意到他衣领内侧的布标 —— 五颗麦穗围绕的铜钱图案,正是苏府私田庄头的统一标识。这个标记,曾出现在三十七份 “丁税滞纳” 的催命文书上,每个收到文书的农户,最终都失去了自己的土地,成了苏府的隐田佃户。其中,就有虎娃的舅舅,被生生逼得远走他乡,至今下落不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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