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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审贼・图册铁证

    公堂审贼・图册铁证 (第2/3页)

银,该是怎样的眼神?

    地牢外,吊脚楼的灯火次第亮起。王老汉捧着孙子的断指骨,骨节处的刀痕在灯笼下清晰如昨;李嫂子端着丈夫的火漆印木牌,牌面的焦痕与她胸口的火印相映成疤。二十七个家庭的灯烛在夜空中连成光河,透过气窗映在新军甲胄上,那些跳动的光斑,像极了苏老爷当年在盐棚烙下的火印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灯火不是为他求情,而是为那些被他害死的幼丁招魂,每盏灯都在无声控诉他的贪婪。他想起自己曾在佛堂捐过千两香油钱,以为能洗脱罪孽,此刻却明白,佛前的烛火再亮,也照不亮他心里的阴暗角落。更想起母亲每次书信里的叮嘱:"为官须存敬畏",如今母亲若知他的所作所为,怕是要气得折断手中的拐杖。

    林宇趁热展开第三幅图卷,竟是重庆卫的田界总图,图上的青江湾梯田被朱砂涂成血色:"您看这三十七户民户的田产," 笔尖划过被朱砂覆盖的区域,"却被您用 ' 隐田 ' 名义划成 ' 官田 ',每亩多收三成税 ——" 他指着图上密密麻麻的火漆印,每个印子旁都注着对应的黄册编号,"但您没想到,每块界石的编号都对应着黄册,就像新军的火绳枪,每颗弹丸都刻着使用者的名字,您纵有九叠篆假印,也盖不住百姓的血手印!"

    苏老爷忽然瞥见图册角落的暗纹 —— 那是他私刻的九叠篆假印,此刻正被红笔打了叉,旁边还注着 "取自苏府书房镇纸"。他只觉一阵眩晕,想起去年在书房与师爷密谋的场景:师爷说 "隐田要划在青江湾的阴坡,那里的梯田最不好丈量",自己亲手将三十七户的田契浸在醋浆水里,看着名字一点点模糊。如今这些罪证被摊开在烛光下,他才惊觉,自己以为的 "天衣无缝",不过是井底之蛙的痴想,那些被他欺压的百姓,终将用血泪在黄册上写下他的罪行。更想起初任盐官时,曾徒步丈量每寸盐田,那时的他,连靴底沾满盐粒都觉得是荣耀,如今却连自己的良心都被盐卤腌得发臭。

    他突然从草席上滑跪在地,金丝蟒纹袖口在青苔上拖出两道灰痕,双手抖着去抓林宇的靴筒:"林大人!林大人饶命啊!" 指甲缝里还留着当年烙火印时的焦黑,"张某人猪油蒙了心,只求给老母留条活路......" 他忽然瞥见图册里虎娃她姐的青丝,那缕用红绳系着的黑发在烛火下飘了飘,浑身一颤 —— 虎娃她姐投  的眼神突然浮现,那是他第一次在受害者眼中看到不屈,像嘉陵江的水,冷得能结冰。那一刻他忽然心虚,原来在绝对的正义面前,自己的权势不过是层薄纸。更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受贿银时,双手颤抖着藏进暗格,却安慰自己 "只此一次",谁知 "只此一次" 竟成了万劫不复的开端。

    苏老爷忽然瘫倒在草席上,盯着图册上的每处标记,仿佛看见自己的层层伪装被火漆印烧得干干净净。那些用百姓断指换来的田产、用幼丁性命换来的官银、用私盐换战马的密约,此刻都成了图册上的红圈与墨线,像绞索般越收越紧。他忽然想起年轻时初任盐官,曾在嘉陵江边立下 "为官清廉" 的誓言,那时的他望着滔滔江水,满心都是造福百姓的抱负。如今却被自己的贪婪碾得粉碎,那些曾经的理想,早已被盐商的金银、官场的权谋冲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这地牢的青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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