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无声 (第2/3页)
盾、虎蹲炮、弹药粮秣,全部配齐!随时可以开拔!”
林宇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赵猛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到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这平静之下,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
“枭十传讯,”林宇的声音不高,清晰地穿透雨幕,“‘血鹞’已伏诛。柳如烟重伤昏迷,但性命无碍,正由‘夜枭’护送下山。‘黑水’鹞影,已除。”
赵猛眼中瞬间爆发出凌厉的寒光,拳头猛地握紧,指节发白!“死得好!便宜那杂种了!” 他随即又急切问道,“柳姑娘她……”
“性命无虞。”林宇打断了赵猛的话,目光投向远处那片被暴雨笼罩、正肃然列队的五百精锐。士兵们沉默地矗立在泥水中,雨水冲刷着他们冰冷的甲胄和手中的燧发枪,军旗在狂风中猎猎翻卷,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去吧。”林宇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按计划行事。记住本帅的话:兵驻驿外,列阵如山,引而不发!炮口所指,便是陈茂项上狗头悬吊之处!要让成都府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那炮口带来的寒意!”
“末将明白!”赵猛轰然抱拳,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无畏的战意,“定让那老狗,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那支沉默的铁流,玄色披风在身后扬起,如同一面出征的战旗。
“出发——!”赵猛炸雷般的吼声撕裂雨幕。
“吼——!”五百将士齐声应和,声浪震得雨棚上的积水簌簌落下!沉重的脚步声、车轮碾过泥泞的声响、战马的嘶鸣,汇成一股钢铁洪流,冲破雨幕,向着西南方向——成都府,浩荡而去!冰冷的炮口在雨水中泛着幽光,如同死神的注视。
林宇目送着队伍消失在雨帘深处,目光重新投向西南。成都府的方向,一片漆黑,只有无尽的雨。但他仿佛能看到那座城池在无形的压力下,正瑟瑟发抖。陈茂,收到“鹞影”折翼、“疤脸刘”落网的消息了吗?那口血,吐得可还畅快?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掌控生死的冷酷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成都府城西,土地庙后。
暴雨倾盆,将这片荒僻之地变成了泥泞的泽国。坍塌了大半的土地庙在风雨中如同张着大口的怪兽,残破的泥胎神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阴森。几棵歪脖子老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呜呜的怪响。
距离土地庙残墙约二十丈外,一片长满半人高蒿草的洼地边缘。几个穿着蓑衣、几乎与泥泞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石雕般潜伏着。雨水顺着他们冰冷的刀锋和燧发枪管不断流淌。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老刑名,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土地庙后那片约定接头的空地。
他们是赵猛派出的精锐小队,奉命在此守株待兔,擒拿那个给王老六送毒药的“疤脸刘”!
时间一点点流逝,只有风雨的咆哮。
突然!
刀疤老刑名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猛地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所有潜伏者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绷紧如弓!
风雨声中,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狸猫踩过湿泥的“窸窣”声,从土地庙坍塌的围墙豁口方向传来。声音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谨慎。
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刀疤老刑名的手缓缓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
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矮壮身影,如同幽灵般从豁口处闪了出来。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借着偶尔划破天际的惨白闪电,刀疤老刑名清晰地看到了那人左脸上那道从眼角一直划到下巴的、如同蜈蚣般的狰狞刀疤!
疤脸刘!就是他!
疤脸刘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脚步猛地一顿!他如同受惊的兔子,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想往回跑!
“动手!”刀疤老刑名一声暴喝!
“哗啦——!”
埋伏在洼地中的精锐如同猛虎出柙,瞬间暴起!三人一组,呈品字形,如同铁钳般从三个方向扑向疤脸刘!动作迅猛如电,配合默契无间!
疤脸刘反应极快,见退路被堵,眼中凶光一闪!他猛地掀开蓑衣,露出腰间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刃,不退反进,朝着正面扑来的一个士兵凶狠地刺去!招式狠辣刁钻,显然也是练家子!
“铛!”士兵的腰刀格开了致命一击,火星四溅!但疤脸刘身形极其滑溜,借着格挡之力,身体一扭,如同泥鳅般就想从侧面钻出包围圈!
“想跑?!”刀疤老刑名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侧后方,手中一根特制的、前端带着铁钩的锁链如同毒蛇般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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