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锻骨 (第2/3页)
伤口边缘——皮**合处红肿已明显消退,没有异常分泌物,也无高热迹象。
“脉象渐趋平稳,气血虽亏,但无滞涩紊乱之象。伤口……无红肿溃脓,肉芽已有萌生之态。”吴明远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难以置信,“排异……竟如此轻微?这……这怎么可能?” 他行医半生,深知如此异物植入,引发剧烈排异乃至败血症几乎是必然!可眼前的情况,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林宇站在稍远处,玄衣沐着昏黄的光,身影挺拔。他没有靠近打扰吴明远的检查,但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柳如烟脸上,关注着她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听到吴明远难以置信的低语,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因为你忽略了两样东西。”
吴明远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惊疑:“忽略?老夫行医数十载,遍览古籍,尝尽百草,何曾……”
“细菌。和消毒。”林宇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敲击在吴明远固守的传统医道壁垒之上。
“细……菌?”吴明远眉头紧锁,这个词对他而言全然陌生。
“一种极其微小的活物,肉眼不可见。”林宇走到桌案旁,拿起一个吴明远药箱里的琉璃放大镜,又指了指旁边一个浸泡着手术刀具、散发着浓烈酒气的铜盆,“它们无处不在,空气、水、尘土、甚至我们的皮肤和伤口上。正是这些‘细菌’,在伤口滋生,在血肉与异物间繁衍,才导致你所说的‘排异’实为‘感染’,最终引发高热、溃烂、败血,直至死亡。”
他拿起放大镜,对着灯火:“此物可放大数十倍,虽仍不足以窥见细菌全貌,但可见尘埃、织物纤维。试想,若有器具放大千倍、万倍,那些附着在未消毒的刀具、绷带、甚至你我手指上的细微活物,将无所遁形。” 他放下放大镜,指向那盆烈酒,“而你使用的这种高度蒸馏的烈酒,正是杀死这些‘细菌’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沸水蒸煮器械、纱布,亦是同理。阻断‘细菌’侵入伤口的路径,才是降低感染、减轻排异反应的关键。”
吴明远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死死盯着那个盛满烈酒的铜盆,又看看自己那双刚刚仔细清洗过、但显然远未达到林宇所说“无菌”标准的手,再看向柳如烟那洁净的、毫无溃烂迹象的伤口……林宇的话,如同在他封闭的医道世界里,猛然推开了一扇通向未知广阔天地的大门!一种全新的、基于“不可见活物”的致病和愈伤理论,粗暴而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那……那‘锻骨’与筋络的接续……”吴明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引以为傲的“锻骨续筋”之术,似乎也在这新理论下需要重新审视。
“你的‘锻骨’材质特殊,与人骨有亲和,这很好。”林宇走到榻边,目光落在柳如烟被绷带固定的左肩,“但你用桑金丝强行捆扎接续筋络,忽略了筋络本身如同最精密的‘绳索’,其内里是无数传递力量的‘丝线’(肌纤维束和神经)。粗暴的捆扎,或许能固定位置,却会压死这些‘丝线’,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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