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鹞折翼 (第2/3页)
美收官!
“传令!”赵猛的声音如同滚雷,在血腥的大厅内回荡,“一营!清理战场!所有尸体,无论敌我,就地掩埋!所有缴获,登记造册!二营!立刻搜索残敌,确保无漏网之鱼!三营!护送人证、物证,押送俘虏,即刻撤离!目标——重庆府!回营!”
“是!”劫后余生的新军将士轰然应诺,疲惫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激动和复仇的快意。铁血洪流,开始有条不紊地撤出这片被鲜血浸透的死亡魔窟。
重庆府,新军大营,净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但不再是之前的血腥与诡异,而是金疮药、消毒烈酒和特制生肌散混合的、带着一丝清苦的气息。琉璃灯火稳定地燃烧着,光线柔和。
柳如烟半靠在垫高的软枕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已有了些许生气,不再是那种濒死的灰败。左肩至胸口缠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形状僵硬,如同披挂着一层无形的铠甲。她微微侧头,看着坐在榻边的吴明远,又看看站在稍远处的林宇,眼神复杂。
吴明远枯槁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解开柳如烟左肩的部分绷带,露出下面已经开始结痂的缝合伤口。伤口边缘的红肿已明显消退,新生的肉芽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他拿起一个特制的、镶嵌着西洋水晶放大镜片的铜制观察器,极其专注地查看着伤口内部和那截泛着哑光金属色泽的“锻骨”与筋络接驳处。
“脉象平稳,气血虽亏,但运行无碍。”吴明远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谨,甚至有一丝敬畏,“伤口……恢复之速,远超预期!排异之微弱,简直……匪夷所思!林大帅所言‘细菌’、‘无菌’、‘显微接驳’之道,诚不欺我!老夫……服了!心服口服!”他放下观察器,对着林宇,再次深深一揖,态度之恭谨,与之前判若两人。
林宇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柳如烟脸上:“感觉如何?”
柳如烟尝试着动了动右手的指尖,声音有些虚弱,却清晰:“痛……但能忍。左肩……感觉像被一块冰冷的铁箍着,又沉又木……感觉不到手指。”她看向自己那只被绷带固定在身侧、毫无知觉的左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沉木之感,乃‘锻骨’重压及筋络初续之故。痛觉未复,是好事,说明‘截脉金针’药效尚在,保护未愈之经络。”吴明远连忙解释,语气带着安抚,“待伤口愈合稳固,老夫再行施针,逐步恢复感知。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林宇,“大帅,那‘锻骨’终究是异物,虽排异微弱,但想要恢复如臂使指……难如登天。恐怕……只能维持基本形态,难以承力。”
“无妨。”林宇的声音平静无波,“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手臂之事,日后再说。”他的目光落在柳如烟那只毫无知觉的左手上,深邃的眼眸中,无人能窥见那深藏的决断。吴明远做不到的,未必他林宇做不到。超越时代的机械义肢、神经接驳技术……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此刻并非深谈之时。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枭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浑身浴血,玄色劲装被硝烟和血污浸透,脸上带着长途奔袭的疲惫,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大人!赵将军!大捷!”枭一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鬼见愁’巢穴已彻底捣毁!‘黑水’匪首‘鹞影’伏诛!缴获其与陈茂勾结之铁证账册、密信!解救被掳人证二十余名!俘获匪众数十!我军……伤亡七十三人!枭二小队……枭五重伤未愈,此次留守营中,其余……全员归建!”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胜利的消息如同强心剂,冲散了净室的沉闷。柳如烟黯淡的眼神也亮起一丝光芒。
林宇眼中寒芒一闪,没有丝毫犹豫:“枭一!”
“属下在!”
“将‘鹞影’首级,连同其青铜面具,用石灰腌制!连同缴获的核心账册、密信副本,装入铁匣!派‘夜枭’精干人手,八百里加急,直送成都府按察使衙门!就说是林宇‘闭门思过’期间,偶闻‘黑水’匪首盘踞‘鬼见愁’,为祸地方,故遣新军一部,代行剿匪之责!今匪首授首,特呈首级证物,请杨按察使……代为转呈朝廷!以彰国法!”
“是!”枭一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林宇此举的深意!这是赤裸裸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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