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血河 (第2/3页)
都站不稳。“鸣金!”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左军如蒙大赦,丢盔弃甲地逃回对岸。赵猛站在尸骸遍地的河岸,肩头的血浸透了绷带。他望着对岸重整的敌军,突然弯腰抓起一把浑浊的河水,腥甜的气息呛得他咳嗽 —— 这水里,至少溶着几百条人命。
“将军,撤吧。” 副将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赵猛甩开他的手,刀尖在泥里划出深深的沟:“马进忠这疯狗不会罢休。告诉弟兄们,把尸体拖去加固工事,让这些狗东西看看,想过草堂河,得用他们的骨头铺!”
保宁府衙的烛火,映着洪承畴清癯的脸。
这位三边总督手指轻点地图上的草堂河,声音平得像结了冰:“马进忠三日损兵一千五,寸步难行。林宇的新军,确非流寇可比。”
帐下将领噤若寒蝉。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分量 —— 连左良玉麾下最悍的先锋都撞得头破血流,接下来要面对的,绝非易与之辈。
“督师,末将愿率精骑南下,直捣苗疆断其硝石!” 贺人龙按捺不住,铁甲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洪承畴缓缓摇头:“林宇既敢用火器,必护其命脉。苗疆山路崎岖,易设埋伏。强攻,正中其下怀。”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苗疆与屏山,“断其爪牙,不在强取,在久困。”
“久困?”
“对。” 洪承畴的目光扫过众将,“封锁所有通往苗疆、屏山的要道!水路设寨,陆路立卡!着湖广水师严查长江船只,一粒硝石、一斤精铁都不许流入川东!” 他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冷意,“再遣细作潜入,重金收买摇摆的土司矿主 —— 许他们脱离林宇,既往不咎。”
将领们恍然大悟。这是要釜底抽薪,让新军的火器变成烧火棍。
“至于正面...” 洪承畴的指尖沿嘉陵江南下,在地图上画出一道弧线,“左良玉部移驻白帝城,与湖广标营合兵封锁瞿塘峡;王朴部退至广元巩固川北;李若星在綦江南线施压。我秦军主力,自保宁沿嘉陵江步步为营。”
他拿起狼毫,在重庆府周围重重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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