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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发财

    闷声发财 (第3/3页)

害,打打城墙还是管用的。”

    周给事中的脸瞬间僵了 —— 这哪是求火器,是反过来要银子!他端着酒杯,手都在抖,却只能干笑着:“好说…… 好说……”

    消息传到林宇耳朵里时,他正在看新铸的银币。银币上刻着 “川东” 二字,边缘滚了花,比朝廷的劣币亮堂多了。“想空手套白狼?” 他把银币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告诉周给事中,火器没有,要炮可以 —— 拿粮来换,一石粮换一门‘轰天炮’,童叟无欺。”

    川东腹地,某县城外。夜色深沉。

    柳如烟伏在田埂下,独臂端着劲弩,弓弦上的箭闪着寒光。远处的庄园里亮着灯,丝竹声顺着风飘过来,还夹杂着狗叫 —— 那是张大地主的宅子。

    “堂主,查清楚了!” 一个黑影爬过来,趴在她身边,声音像蚊子哼,“张老财把上千亩水田的地契藏在他小舅子庄园里,还跟县衙的钱师爷勾结,伪造了假地契应付清丈队。钱师爷现在就在里面喝酒呢!”

    柳如烟没说话,只是调整了下弩箭的角度。月光照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块淬了冰的玉。她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黑影们立刻散开,像水滴融入夜色。

    没过多久,庄园里突然喊起来:“走水啦!库房着火啦!” 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混乱中,一个胖肚子男人抱着个木匣子,跟着几个家丁从后门溜出来 —— 正是钱师爷,怀里的木匣子里装着他从火场 “抢” 出来的 “真地契”。

    他们刚拐过墙角,突然 “嗖嗖” 几声,几支弩箭钉在脚前的地上,箭尾还在颤。火把 “呼” 地亮起来,照得四周如同白昼。柳如烟站在火把中间,独臂叉腰,另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在风里飘着,像面小小的黑旗。

    “钱师爷,深更半夜,抱着地契去哪儿啊?”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扎进人心里。

    钱师爷吓得腿一软,“噗通” 跪在地上,木匣子摔在旁边,盖子开了,里面的地契散出来。他这才发现,那些地契上的印章是假的 —— 真的早就被柳如烟的人换走了。

    “带走。” 柳如烟转身就走,根本不看钱师爷的哀嚎。黑影们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火把的光在田埂上拉得很长,像条游走的龙。

    几天后,县城菜市口挤满了人。张大地主和钱师爷被绑在柱子上,胸前挂着写满罪状的木牌。县丞拿着告示,大声念着他们怎么藏地契、怎么伪造文书、怎么逼死佃户…… 念完了,一挥手:“家产充公,田地分给无地的佃户!”

    人群里爆发出叫好声,震得旁边的老槐树都落了叶。有个瞎眼的老婆婆,被人搀扶着,摸着分到的地契,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这辈子…… 终于有自己的地了……”

    柳如烟站在远处的茶馆二楼,看着这一幕,独臂按在窗台上,指节泛白。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 要让川东的老百姓真能抬起头,还得拔掉更多这样的 “毒刺”。

    白帝城,经略府顶楼。夜。

    林宇推开窗户,江风带着水汽涌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远处,“星星堡” 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头趴着的巨兽;江面上,“川江级” 快船的灯火慢慢移动,像流萤。

    陈墨送来的账册摊在桌上:商税比上个月多了三成,新开垦的荒地长出了青苗,磐石浆的产量够修三座棱堡了。叶梦珠的信放在旁边,说伶仃洋的货栈囤了不少硫磺,月港那边从郑家手里买了十船铁料。柳如烟的简报更简单:周给事中灰溜溜地走了,张大地主的案子震慑了周边豪强,察访司又抓了两个通敌的旧吏。

    林宇拿起账册,指尖划过 “商税” 那一页,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起刚到川东时,这里饿殍遍地,流寇横行;现在,商队敢来了,工坊开工了,老百姓敢种地了…… 这 “财”,不是金银,是这慢慢活过来的川东。

    “差不多了。” 他低声自语,手指在窗棂上轻轻敲着,“红脸唱够了,篱笆扎牢了…… 该想想,怎么让这家底儿,变成能扛住大风浪的本钱了。”

    窗外的江涛拍打着礁石,声音很响,像在为他伴奏。月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心思 —— 那心思里,有川东的安稳,更有天下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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