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权力的游戏 (第2/3页)
眼神里露出一丝意动。
然而孙云鹤却在角落幽幽开口。
“王体乾?不行的。”
他把身体团成一团,缩在太师椅内,好像这样就不那么引人注目。
“今日王公来东厂接任时我就在,人挤人,我根本凑不到跟前,使了钱他身边的掌家也不收……”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让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心又沉了下去。
是啊,王体乾这种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沾惹他们这群前朝的败犬?
说不定前脚搭上,后脚就打个包全给新君献上,以作进身之阶了。
书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香炉里的青烟仿佛也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那就真的没路了?”杨寰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官最小,胆子也最小,此刻已经彻底慌了神。
“路,倒也不是没有。”
坐在首座的田尔耕终于开口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王公那边咱们说不上话也正常,毕竟他总是要避嫌。”
“但陛下在潜邸之时的內监呢?就那个叫徐应元的?”
“他以前在信王府能捞多少钱?我们砸一万两,三万两,五万两下去,还能买不到前程?”
这个提议,比刚才那个靠谱多了。
找王体乾是自投罗网,但找一个有明显缺点的新贵,却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崔应元一拍大腿:“对啊!还是左都督脑子灵!他娘的,不就是钱吗?咱们这些年抄家抄了多少,还怕没钱开路?这事儿我看行!”
连许显纯这次都没有反驳,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
田尔耕看着众人重新燃起的希望,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新皇的手段如此狠辣果决,岂是一个小小的徐应元能左右的?
但眼下,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哪怕是假的希望,也好过坐以待毙。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此事,我自会安排。你们都先回去,记住,都给我在府里老实待着,谁也别乱跑,谁也别乱串门。天,塌不下来。”
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众人被他弹压下去,各自心事重重地散去。
夜色更深了,黑得像一块厚重的幕布。
崔应元、孙云鹤和杨寰三人躬身告退,各自带着下人,提着灯笼,走出了田府的大门,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很快就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中。
……
然而,一炷香之后。
离田府不远的一条僻静胡同里,风灯的光晕在墙角晃动。
一道人影从黑暗中闪出,正是崔应元。
他挥退了下人,独自一人靠在墙边,脸上的横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没过多久,另一个方向,孙云鹤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他同样让下人等在胡同口,自己走了进来。
最后,杨寰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他左右张望,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快步凑到两人跟前。
三个人,就这么“不约而同”地又聚在了一起。
“呼——”
一阵冷风灌进胡同,吹得三人手中的灯笼一阵摇晃,光影在他们脸上跳动,忽明忽暗。
“呸!”崔应元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恨恨地骂道。
“还天塌不下来,我看田尔耕的天,是快要塌了!他自己都吓得手抖了,还跟咱们装大头蒜!”
“嘘!”杨寰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道:“崔大哥,小声点!隔墙有耳!”
孙云鹤靠在墙上,整个人隐在阴影里,只有灯笼的余光勾勒出他阴冷的侧脸。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幽幽地传来:
“怕什么,这会儿谁还敢听咱们的墙角?都躲在家里烧香拜佛,求新皇别砍自己的脑袋呢。”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田都督和许佥事,怕是躲不过去了。”
“陛下要立威,要收权,不砍掉他们这两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怎么镇得住朝野?”
“怎么收服那些即将起复的东林党人的人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