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计谋 (第1/3页)
胤禛去了前院用膳,而领了苦差事的苏培盛,只能苦哈哈的带着徒弟进宝往静心斋去。
进宝小心翼翼端着托盘,看着上面隐约露出的玉镯流光,忍不住小声唏嘘:
“师傅,主子爷可真宠三阿哥!这进贡来的羊脂白玉镯,主子爷统共就这一对,水头多好啊,爷眼都不眨就赏给三阿哥了!
这三阿哥虽然是民间找回来的,可主子爷也稀罕得很,真有福气!”
“蠢货!”
苏培盛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骂道,
“你长眼睛出气儿用的?
那玉镯,三阿哥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戴吗?
你仔细瞧瞧,那托盘底下压着的那对小金镯子,才是给三阿哥的玩意儿!
那玉镯…哼。”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是给那祖宗的!
其他的你别管,你只要记住了,以后在静心斋,把昭子放亮点,对姜格格和三阿哥,给咱家敬着些!”
进宝吓得脖子一缩,连连点头:
“是是是,徒弟记住了!
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敬啊!
膳房的张福海,骨头还没接利索呢!
再说,您瞧瞧,姜格格进府后干了多少出格事儿?
主子爷和福晋哪回真动怒了?
虽说现在被福晋‘禁足’在静心斋,可您看看,吃穿用度哪样缺了短了?
静心斋的人去膳房,都不用排队!
这哪是禁足,分明是…是给圈了块清净地儿护着呢!
府里谁看不明白,谁敢给静心斋脸色看?
师傅您放心,进宝心里门儿清!”
进宝顿了顿,看着苏培盛依旧苦着的脸,好奇道:“不过…师傅,不就是去传个话,让姜格格给三阿哥收拾点东西明儿和大阿哥去玩吗?
这差事看着也不难啊,您怎么…”
“你懂个屁!”
苏培盛烦躁地挥挥手,“那位主儿…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她那想法,跟咱们正常人能一样?
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待会儿机灵点,少说话,多听吩咐!”
想到待会儿又要面对那不按常理的祖宗,苏培盛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差事,看着简单,可每次去静心斋,总能给他整点“惊喜”。
两人刚走到静心斋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极其高亢、穿透力极强的乐声!
不是琴瑟琵琶,不是笛箫丝竹,而是——唢呐!
苏培盛脚步猛地一顿,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这熟悉的声音…这不就是当初他们去这祖宗家时,在姜家小院里听到的那个能把人天灵盖掀开的动静吗?!
院内,夕阳的余晖洒满小院。
姜瑶穿着一身简便的青色汉装,长发随意用根木簪挽着,正鼓着腮帮子,全神贯注地吹着一支黄铜唢呐。
她自学多年,早已不是当初的生涩,气息绵长,指法灵活,吹出的曲调时而高亢激越,时而又欢快跳跃;
旋律新奇,节奏明快,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染力,完全不同于传统唢呐曲目的悲怆或喜庆。
弘骏则像个小小的指挥家,站在姜瑶身边,随着那激昂或欢快的节奏,小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摆动,拍着小手,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崇拜。
严嬷嬷、冬雪、张福宝一众下人站在廊下!
最初看到主子拿出唢呐时,表情活像见了鬼——这哪是后院女子该碰的乐器?!
刚才主子说要带小主子练练气,结果从主子当初带进府的那只箱子里拿出——唢呐!
他们没想到姜瑶不止性子与众不同,就是爱好也和其他后院的女人不一样!
完美避开琴棋书画!
对于主子母子经常搞点事,本来已经习以为常的众人,还是被那把唢呐给震住了!
他们心里想着,是不是主子继农妇、猎人、杀猪匠又新添一个喜丧吹乐师!
就在他们以为主子要吹的曲子,是他们熟知的那些时!
他们正想着要做什么表情给主子捧场时,音乐响起后,他们不用想了!
心随乐走了!
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到茫然、再到后来被那独特的旋律感染,身体也不自觉地跟着轻轻晃动,尤其是年纪小的冬霜、冬梅,眼睛亮晶晶的。
她们的表情变化把姜瑶逗乐了,虽然现代的很多歌曲,她记不全歌词,但那些激昂的旋律刻在骨子里,再加上这些年经吹,经过她多年加工改良!
虽不伦不类,但莫名很抓耳!
这可是得到她爹娘还有姐姐、姐夫、以及外甥们认证过的。
这要是回到现代,她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了!
看院子里的人情绪都调动了起来,姜瑶吹得更起劲了。
这唢呐声,在寂静的傍晚,穿透力惊人!
一墙之隔的不远的街道。
街边还未收摊的小贩和零星的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具特色的乐声惊得一愣,纷纷驻足侧耳。
“哟,这什么曲子?
怪好听的!听着让人心里头热乎,刚才我还想着赶紧收摊回家,现在竟觉得精神甚好,还能再摆一段时间!”
“是啊是啊,听着带劲儿!
从哪儿传来的?”
众人好奇地寻找声源,很快就发现声音是从的雍亲王府院那高耸的院墙内传出的。
原本的好奇瞬间变成了敬畏和噤声。
王府内宅的动静?
哪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打听的?
众人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赶紧低下头,该干嘛干嘛,只是耳朵还忍不住支棱着。
这条街上有家酒楼。
刚和几个宗室子弟喝完酒的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䄉,正勾肩搭背地往八爷胤禩府方向走。
胤䄉喝得有点高,脚步虚浮,突然被这奇特的唢呐声灌入耳朵,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几分。
“嘿!
九哥,你听!”
胤䄉扯着嗓子,指着声音来源方向,“这曲子…古里古怪的!
一会儿像要上阵杀敌,一会儿又像过年娶媳妇儿!
有意思!有意思!比戏班子吹的带劲儿多了!”
胤禟也停下了脚步,狭长的凤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这曲子,新奇,抓耳,感染力极强!
若是能把这吹唢呐的人找到,弄到自己名下的戏班或者酒楼里…岂不是又能日进斗金?
“周福安!”
胤䄉没想那么多,想什么干什么,立刻吩咐贴身太监,“去!给爷查查,这声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把人给爷找到!爷重重有赏!”
“嗻!”周福安领命,循着声音快步而去。
胤禟和胤䄉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听着。
没过多久,周福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有些古怪,压低声音回禀:
“回九爷、十爷…奴才…奴才顺着声音,一直摸到雍亲王府后墙根了…这声音,怕是从…四爷府里传出来的。”
“老四府上?!”
胤䄉瞪大了眼,一脸扫兴,“他什么时候好这口了?养乐师了?”
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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