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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血玉骰 ·断指佛 第一卷:遗孤 龙潜

    第001章血玉骰 ·断指佛 第一卷:遗孤 龙潜 (第1/3页)

    >花千手咽下最后一枚骰子时,血染透了冰灵仙草。

    >菊英娥把两岁的儿子塞进夜郎七怀里:“叫他痴开,二十年内我绝不出现。“

    >赌城之巅的千手观音捻着佛珠轻笑:“此子眼中,有吞天煞气。“

    >十年后,当花痴开用骰子在冰面刻出《心经》全文时,夜郎七的茶盏裂了道缝:“千算熬煞,他全悟透了。“

    >少年舔着嘴角的血笑问:“师父,杀我爹的人...左手可有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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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手死了。

    血,太多太浓的血,粘稠得像是打翻了一整桶劣质的胭脂,正从他身下那张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贪婪地吞噬着原本繁复艳丽的缠枝莲纹样。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混杂着雪茄燃烧后的焦糊、烈酒挥发后的辛辣,还有一种属于赌场特有的,钱币和汗水被无数只手反复摩挲过的陈腐气味。

    这气味此刻被浓烈的死亡气息一激,变得格外污浊、滞重,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肺叶上。

    他仰面倒在牌桌旁那张高背丝绒椅里,身体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昂贵的杭绸长衫前襟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此刻也已被鲜血浸透了大半,紧紧贴在皮肤上。

    那双曾经让无数赌徒闻名丧胆、被誉为“穿花拂柳”的修长手指,此刻无力地摊开着,微微痉挛,指尖沾满了半凝固的暗红。

    一枚沾血的象牙骰子,就嵌在他怒睁的左眼瞳孔里,只露出三个鲜红的圆点,像一只诡异的、嘲讽的眼睛,冷冷地回望着这个刚刚吞噬了他的世界。

    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深紫色痕迹,像是某种浆果的汁液,又带着点草药的苦涩余味。冰灵仙草。这株以天价购得、传说能起死回生的灵药,终究没能救回它的主人。花千手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几乎是本能地,将随身携带的最后一点冰灵仙草粉末塞进了嘴里。那抹深紫,成了他生命画布上最后一道绝望而徒劳的笔触。

    牌桌对面,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面色蜡黄、干瘦得像根竹竿的对手——名不见经传的“鬼手”张七,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比死人还要僵硬。他手里还捏着最后一张牌,一张皱巴巴的方块三。他赢了,赢得彻底,赢走了花千手押上的一切,包括命。可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狂喜,只有无边的恐惧和茫然,身体筛糠似的抖着,牙齿磕碰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不关我的事…花爷…花爷他…” 张七语无伦次,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惊恐地扫过围在牌桌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那些目光,或贪婪,或惊骇,或幸灾乐祸,或深不可测,像无数冰冷的针,刺得他浑身剧痛。

    就在这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硬生生劈开了死寂粘稠的空气。

    “千手——!”

    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被狂风折断的百合,跌跌撞撞地扑向那张染血的椅子。菊英娥。花千手的妻子。她扑倒在丈夫尚有余温的身体上,双手死死抓住他被血浸透的前襟,仿佛要将他从冰冷的深渊里拽回来。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悲痛像是无形的巨锤,一下下砸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哭声不是嚎啕,而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破碎的呜咽,带着一种能让铁石心肠也为之碎裂的绝望。

    “谁…是谁害了你?!是谁?!” 菊英娥猛地抬起头,沾满泪水和血污的脸上,那双原本温婉如水的杏眼,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火焰,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狠狠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那目光锐利如刀,竟让不少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赌徒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混乱在人群中爆发。有人想趁机挤到前面看个究竟,有人想偷偷溜走,有人则盯着桌上散落的巨额筹码和花千手身上可能藏着的值钱物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推搡,叫骂,低声的议论汇成一片嗡嗡的噪音。

    “真死了?花千手就这么栽了?”

    “张七那痨病鬼能有这本事?鬼才信!”

    “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嘘!别说了!看那边…”

    就在这混乱的漩涡中心,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靠近一扇雕花木窗的阴影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质地普通、颜色深沉的棉布袍子,指间端着一只白瓷盖碗,正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袅袅热气模糊了他大半张脸,只隐约可见一个轮廓分明的下颌。他仿佛置身事外,对眼前这场血腥的惨剧和失控的混乱漠不关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当他端起茶碗凑近唇边时,端着碗底的左手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截——一只上好的、水头极足的翡翠扳指,幽幽地泛着冷光,套在他骨节分明的拇指上。那抹绿色,在满眼的血红和混乱的灰暗中,显得异常刺眼而诡异。

    菊英娥那双燃烧着恨意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鹰隼,瞬间捕捉到了这抹突兀的绿色,牢牢钉在了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上!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是他?一定和他有关!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寒意,瞬间从菊英娥的脚底窜上头顶,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甚至短暂地压过了撕心裂肺的悲痛。她猛地低下头,不再看那个角落,只是将怀中丈夫冰冷的身体抱得更紧,紧到指甲几乎要嵌进自己的掌心。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烈的铁锈味。

    不能看!不能露馅!她只是一个骤然失去丈夫、悲痛欲绝的弱女子!菊英娥在心中疯狂地呐喊,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死死压在看似崩溃的表象之下。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带着孩子逃离这修罗场的空隙!

    机会来得极其短暂而混乱。

    “巡捕房的人来了!快跑!” 不知是谁在门口尖利地喊了一嗓子。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整个赌场大厅彻底炸开了锅!巡捕房!对于这些混迹于地下赌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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