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声 (第2/3页)
但也不只是为了复旦的文凭,更是为了踩在改革的鼓点上。
...
傍晚去大队部盖章时,许老实正蹲在石碾子上算账。
“去上海读大学?”
老队长把烟锅往鞋底磕了磕,满是老茧的手在推荐表上拍了拍,“那地方洋气得很,你能习惯?”
“去学本事。”许成军递过印泥盒,“学怎么让地里的麦子卖上价,怎么让咱村的土产走出安徽。”
他也真的希望能帮那群淳朴、热情的人们过上好日子,
真的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
这话显然戳中了许老实的心思。
老人叹了口气,在推荐表上按了个红手印:“俺不懂啥大道理,就知道你这娃看事准。”
他顿了顿,往许成军手里塞了把炒黄豆:“公社文书说,78年的推荐名额过期作废,就复旦能通融。可这审批得一层层往上走,从公社到县文教局,再到省教育厅,俩月能下来不?”
这也是许成军急的地方!
复旦9月1号开学,搞定推荐的时间还要往前赶。
哪一环卡住,就可能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试试。”他捏紧了推荐表,面上不显,“刘干事说他认识省教育厅的人,能帮忙催。”
许老实点点头,望着远处的麦田出神:“上海好啊,大码头。俺年轻时候跑船去过一次,那楼比咱县的烟囱还高。你去了,别忘了咱许家屯的麦子是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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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撞见杏花在河边洗红薯。
木盆里的红薯滚圆饱满,是刚从地窖里翻出来的。
见他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把红薯往筐里装,水溅湿了裤脚也没察觉。
“成军哥,盖章了?”她低着头问,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嗯。”许成军在她旁边蹲下,帮着捡滚落的红薯,“明天去县城办手续。”
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问:“总听你说县城、上海,就没想过出去看看?”
杏花的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红薯“咚”地掉进木盆。
她抬起头,黝黑的脸蛋涨得通红,像是被问住了,又像是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出去干啥?”她飞快地摇头,辫子上的红头绳晃得厉害,“家里有爹娘,地里有麦子,俺哥在部队,俺出去了谁管这些?”
她低下头继续洗红薯,水声哗哗的,像是在掩饰什么:“再说,外面再好,也没有咱村的麦子香。成军哥你要去上海,那是你有大本事,俺就适合守着这地。”
许成军没再说话。
他看着她把红薯一个个擦得干干净净,动作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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