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 3:疼痛的礼物 (第2/3页)
排列,精准地包裹住每一段断裂的神经。当菌丝与人类神经接触时,会释放出一种特殊的 “神经递质”,这种递质既能阻断痛觉信号向大脑的传递,又能诱导神经细胞重新生长。但光影中也清晰地显示:在递质起效前的 3-5 分钟内,两种不同生物组织的 “排斥反应” 会达到顶峰 —— 这就是那无法避免的剧痛期。
“像… 被扔进岩浆里煮,” 拓低声自语,他曾在一次设备维修中被蒸汽烫伤过手臂,那种皮肉烧焦的剧痛让他至今难忘,但他知道,那与芽芽即将承受的痛苦相比,不过是萤火之于烈日。
艾拉的光丝突然加快了舞动频率,构建幻象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这一次,拓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共生体幼体:它的光丝身体只有拳头大小,核心孢子是稚嫩的嫩绿色,像一颗未成熟的果实。它身上的黑色坏死区域与芽芽的创伤惊人地相似,也是从左侧身体开始蔓延。当修复菌丝注入时,幼体的光丝剧烈地扭曲、收缩,甚至发出了类似玻璃破碎的高频尖啸。
拓注意到一个细节:幼体的光丝虽然在痛苦地挣扎,却始终没有试图挣脱引导菌丝的连接。它的核心孢子在剧痛中闪烁着不规则的光芒,但光芒的核心处,始终保持着一点稳定的亮绿色 —— 那是共生体幼体对 “治愈” 的本能信任。
芽芽的右眼眨了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一滴,悬而未落。她的视线没有聚焦在任何实物上,而是穿透了病房的墙壁,仿佛看到了那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异星幼体。剧痛仍在持续,但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开始在她小小的身体里滋生 —— 那是被理解的感动,是 “我不是一个人在受苦” 的慰藉。当她说出 “治” 这个字时,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拓的手指在颤抖。他从医疗箱里翻出一把消毒过的手术刀,刀刃反射着冰冷的光。但他最终没有用刀,而是选择了更原始、更痛苦的方式 —— 用牙齿。这是人类最古老的立誓方式,用自己的血肉作为凭证。
咬破拇指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铁锈味的血液立刻充满了口腔,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而是用力将拇指按在契约上。血液在光丝构成的文字上晕开,像墨滴落在宣纸上,沿着文字的轮廓蔓延。当最后一个字被血色填满时,整个契约发出了刺眼的红光,仿佛有生命般搏动了三下。
拓的眼前浮现出芽芽第一次叫 “爸爸” 的场景:那时她刚满一岁,坐在婴儿车里,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发出 “爸… 爸” 的音节。阳光透过生态站的穹顶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睛像两颗最纯净的黑曜石。这个画面让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艾拉的静止持续了大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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