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 2:稷的种子库 (第2/3页)
力都伴随着骨骼的脆响和肌肉的震颤。“吱 —— 嘎 ——”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山坳里回荡,像是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时的**。当门缝扩大到能容纳一人通过时,一股混合着干冰残留寒气和尘埃的白雾汹涌而出,瞬间在众人脸上凝结成霜,却让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冷库内部比想象中更宏大。三排高达十米的金属架如同沉默的巨人,顶天立地,每一层隔板上都整齐排列着金属罐。罐子是特制的钛合金材质,表面印着褪色的标签,字迹是早已被云端标准字体取代的手写体:“陕北老糜子种,抗旱型”“云南紫糯米,海拔 1800 米适配”“山东硬壳冬小麦,抗倒伏”…… 稷走到最底层的架子前,拿起一个标注着 “黄淮老豆种” 的罐子,入手冰凉,罐身还残留着微弱的冷凝水 —— 这是保温失效的征兆。
“温度在回升!” ***突然喊道,他指着架子顶层,那里的几个罐子表面已经凝结了细密的水珠,“钛合金罐的真空层破了!水汽进去了!”
稷的心猛地一沉。他拧开一个罐子的密封盖,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 里面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细小的白根缠绕在一起,像一团绝望的蛛网。“快!把所有罐子搬到中间区域!那里的保温层还没完全失效!” 他嘶吼着,率先抱起两个最重的罐子。
保温箱是用农场废弃的冷藏车车厢改造的,此刻成了临时的避难所。但车厢容量有限,大部分种子罐只能暴露在逐渐升高的温度里。老人们见状,纷纷解开身上最厚实的衣物 —— 那是用旧帆布和棉絮拼缝的外套,带着汗水和泥土的气息。他们将种子罐紧紧裹在怀里,佝偻着身子挤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形成一个温暖的堡垒。
七十岁的王桂兰抱着 “东北老种粳稻” 的罐子,把脸贴在冰冷的金属上,皱纹里还沾着田里的泥。她的手因为常年劳作而关节变形,此刻却像捧着婴儿般轻柔。“俺们那旮沓,光绪年间闹过饥荒,就是靠这老稻种活下来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那时候没有啥云端,就看老天爷脸色,该下种时下种,该收割时收割,稻子长得慢,可经得住折腾……” 她的呼吸在罐身上凝成白霜,又被体温慢慢融化。
孩子们的取水之路同样充满艰辛。他们要穿过三公里的废墟,绕过坍塌的化工厂 —— 那里的积水泛着诡异的绿色,散发着刺鼻的氯气味道。溪流藏在一片茂密的次生林里,水色浑浊,水底沉着锈迹斑斑的铁皮桶。过滤用的细沙是从河床里淘洗出来的,木炭来自烧毁的木屋残骸,苔藓则是从树干上小心翼翼刮下来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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