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听诊器下的重量 (第2/3页)
:“药占比超标扣 300““ 门诊量不达标扣 500“。表格边缘卷了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表格的边角处,我发现了张被压住的 B 超单,是妻子的乳腺癌复查结果,“ 右侧乳腺结节 4A 级,建议进一步穿刺检查 “的字样像根针,扎得眼睛发酸。预估费用 8000 元的清单上,每个数字都透着寒气。旁边还放着张纸条,女儿写着“ 爸,下周要交择校费了 “,字迹歪歪扭扭,末尾画了个哭脸,眼泪的位置被涂得黑乎乎的。
八点整,张奶奶颤巍巍地走进来,手里攥着个布包,蓝色的粗布已经洗得发白。“小周,我的降压药吃完了,“ 她的手抖得厉害,布包里的零钱叮当作响,一毛、五毛的硬币滚出来,在地板上转了好几圈,“药店卖 35 一盒,你这儿的平价药......“ 我拉开抽屉,摸出瓶贴着 “周母专用“ 的降压药,瓶身的标签被胶布粘过好几次,边角都起了毛。“刚好进了新货,“ 我在处方单上写着 “正常开药“,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这样能走医保报销,帮她省 15 块,“记得每天早上吃一片,别跟降糖药混着吃,吃完了我再给您送过去。“
她走后,护士小陈偷偷塞给我张纸条,纸条被捏得皱巴巴的:“检验科的血糖试纸快过期了,让患者去大医院复查吧。“ 她的眼圈红红的,昨天给一个患者测血糖,试纸过期导致结果不准,被家属骂了半天。纸条的边缘被她捏出了褶皱,我想起上周那个心梗患者,凌晨三点被家人抬进来时已经没了呼吸,社区诊所没有除颤仪,我跪在地上给他做胸外按压,白大褂的前襟沾满了汗水和碘伏,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现在还青着一块。等救护车来的那十五分钟,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烤,患者的体温一点点变冷,最后只剩下僵硬。现在他的儿子还在诊所门口烧纸,灰烬被风吹进诊室,落在绩效考核表上,像个黑色的感叹号。
中午扒着冷饭时,主任推门进来,带着股酒气,手里拿着份投诉单。“周志国,你怎么回事?“ 他把单子拍在桌上,震得墨水瓶都倒了,黑色的墨水在投诉单上蔓延,“李大爷说你开的止痛药没用,家属现在堵在门口要说法!“ 我看着单子上的名字,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也是这个李大爷,半夜心梗倒在雪地里,我跪在雪地里给他做了四十分钟心肺复苏,手套冻成了冰壳,手指都快失去知觉。他醒过来后,拉着我的手说 “周医生是活菩萨“,那双手粗糙得像树皮,却带着温度。
“他擅自加了药量,说明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主任打断:“别跟我讲这些!给他 2000 块私了,不然影响诊所评级,你担得起责任吗?你的职称还想不想要了?“ 我摸向口袋里的工资卡,这个月被扣了绩效,余额刚好 2000。那是准备给妻子做检查的钱,我攥着卡,指节发白,卡面的塑料都快被捏变形了。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患者送的锦旗,后来被医闹的人撕了,碎片我还收在抽屉里,偶尔拿出来看看,红色的绸缎上还留着淡淡的血迹,是我被推倒时手肘蹭破的。
下午的号看到一半,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刺耳。车祸伤员被抬进来时,右腿的伤口还在冒血,裤子和骨头碴粘在一起,血腥味混着消毒水味,让人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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