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第2/3页)
时谢家的人都去了,偏她没去,这是置她于何地,外头编排的那些闲话怕是能更难听。
宋醒月也不再回丹萍的话。
去和不去,不是她能决定的,谢临序若不让她去给李家人添堵,那她也不能说什么。
先等谢临序下值回来,同他提一嘴这事探探口风吧。
一直到晚间,约莫酉时那会,天色渐暗淡下来,宋醒月也没见得谢临序的身影。
他前三年中过探花之后,便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后因政绩凸出,才过两年,又叫廷推为五品侍讲,他本事好,平日除了做些本职工作,偶尔也要被翰林院推去内阁帮衬做些其他工作,俨然是有让其“观政”意图。
按照时令来说,冬日昼短,许多时候谢临序归家的时候,天便已经黑了,夏日昼长,除了翰林院里头有事要忙,谢临序大多时候是天还亮着就归了家。
今日怎就回来的这样晚,是公务绊住脚了不成?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动静。
是下人们给谢临序行礼的声音。
宋醒月起身出门,就见他正过院门,往里头进来,她嘴角马上牵起了个笑,走下廊庑。
她迎上前道:“长舟,你回来啦,今日是衙门里头在忙?怎回来这么晚,我等着你一道用膳呢,菜都要凉了。”
天色已晚,雕花红漆廊庑下已经挂上了灯笼,月亮单薄的光混着灯笼的光,两者交合,将光影都变得浓稠了起来,暴露在光中的女子,周遭都被恍惚照得更加明艳了一圈。
谢临序看了一眼一如既往迎上来的妻子,她的那张脸上,挂着和往日没有两样的笑。
晨时在荣安堂发生的那事,她好像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嫁进来大概也有两年,两年里头,每日他下值,回到清荷院中,每每都能看到宋醒月仰着笑脸凑上来,不管白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她受了多少的气,他归家后,她的眼睛总是弯得像月牙一样。
明明没有什么好过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叫人高兴的事情,她也总是这样笑着。
然而,谢临序也一如往常那般,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谢临序听她还未用过晚膳,便想说:下回不用等我,自己先用。
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我自己会用,犯不着你这番等。”
仍旧是那样不近人情。
他明明也知道话怎么说才好听,可他偏就是要挑那些难听的去说。
谢临序在旁人的面前是从不喜欢说这样的话,说一句话都沾着刺,独在宋醒月面前这般。
宋醒月早不习惯将他的刻薄放在心上,只是察觉到他的漠然疏离后,嘴角的笑多少是淡了一些下去。
两人并肩往屋里去,她问道:“可是衙门里头有事在忙?今个儿天都黑了才归家呢。”
最近衙门里面确实是忙,昨日还进了一趟宫,又早早下值归家,时间便被耽搁了一些,今日就在衙门多待了一会,补回了昨日空掉的时间。
只是,听到宋醒月的话,谢临序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想要多说解释的意图。
两人走至里屋,宋醒月便将那封李家的请帖拿来,递给了谢临序。
她道:“这是李家那边遣人送来的帖子,你来看吧。”
谢临序拿过了她递来的帖子,封皮上“李家”两个字格外显眼。
是一封寿贴,还没被拆封过。
谢临序自也知道这封请帖里面的内容。
老师的六十大寿他早几日就已经知晓,就连寿礼都已经备好了。
谢临序最后还是亲自拆开了那封请帖,果不其然,是邀他们去李家给李太傅贺寿。
溶溶烛火下,将人的眉眼都莫名柔和了几分,青年自带的冷峻气息也被削弱了一些。
他抬眼,看向宋醒月,问她道:“怎么不自己打开看?”
宋醒月就坐在旁边,听到他的话,道:“想着是该先给你看看的。”
其他人家的帖子,她都可以看,可李家的,她不敢先打开。
究其原因,也是知道李家对谢临序来说终是不一样一些的。
他的青梅竹马,他的恩师,他们两家之间的世交......
那都是她无法先去过问和知晓的东西。
听到宋醒月这话,谢临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竟难得笑了一声。
他的嗓音干脆清冽的,这番笑了一声,如积玉相撞,好不动听。
宋醒月若是没有听岔的话,他切切实实是笑了一声,可却没在他那张脸上寻得分毫笑意,这让她又疑心方才他的那声笑不过是错觉。
就在她纠结他是笑还是没笑之时,谢临序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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