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2/3页)
论其他的事。人有三急,对礼部尚书来说,现下最急的事自然是秋闱,总也不好强留他在内阁,届时耽误了科举一事,那又让谁来担责?
谢修任吏部尚书,近些时日也在和兵部尚书忙着讨论季简昀一概将兵的官位,北疆那边已经传回了胜利的消息,就在前些日,已经受到皇帝命令班师回朝。等他们那一大批功臣回京后,也该论功行赏了,这也是一大棘手的事情,需要吏部协助着兵部一道去办。
如此一来,又有两位阁老忙着要忙着本部的事务。
拢共五人,三人在忙,剩下两个,如何是忙不来这成批的奏章了。
首辅早同其他阁员商议,就把谢临序从翰林院暂调来内阁值房,在内阁打些下手,平日帮着拟条旨。
谢临序虽任侍讲一职,可现下庶吉士一位也空着,几个阁老便也拿他当半个庶吉士用,心里头都默认他往后要入阁。现下谢临序在翰林院行“观政”一职,认内阁大学士为座师,算阁老门生,这番将他从翰林调来内阁帮忙的操作,制度法理上,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况说,谢临序的成绩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出身氏族,谢修的嫡长子,在政治方面自是敏锐机灵,让他来内阁帮忙,也不用担心添乱,总是让人省心。
尽管今日旁的衙门旬休,可内阁却一直有人在,今日当值的是明首辅。
明首辅年岁也有些大了,年近六旬,胡须花白,生得慈眉善目,他已经有些花眼了,平日看着奏章,也要用上花镜才行,见谢临序进门,他放下了手上的镜片,眯眼看清了来人。
他奇道:“今不是旬假吗,你怎么又来内阁了呢?”
谢临序道:“左右在家无事,这些日子,内阁忙,我昨日空了,今日便不空了。”
明首辅哈哈笑了两声,道:“你啊你,当初成婚的时候也没有歇吧,我听人说,你才成婚拜过天地,结果呢,马上第二日就去上值。该你旬休日就歇着呗,哪差这一日。不过既你人都来了,那就坐下,一道改吧。”
谢临序也没再磨蹭,坐下后挽袖拿笔,跟着明首辅一道看起面前奏章。
明首辅本来还一门心思扑在面前的公务上,见谢临序来了,那嘴巴便也闲不住。
他写完一道票拟后,搁置了手中的镜片脚,揉了揉眼,揉了揉额穴,嘴上又道:“不服老不行,人都还没过六十大关,现下这是眼不行,耳不行,身上不行,哪都不行,倒是你们年轻人好,身强体壮。前些天你爹还和我说,今日罢朝,你在家里头也是日日起个大早去见过母亲,难得啊,入了仕的,能有你这样的,倒是真难得。”
每日的公务已经够叫烦人,他还能如此殷切侍奉,如何不叫难得。
谢临序的“一心二用”的功夫也极能耐,即便耳朵听着首辅的闲话,手上的公务也不会耽搁,他一边写票拟,一边回道:“百善孝为先,孝敬父母都是儿子该做的。”
明首辅点了点头,也似赞赏这话。
看看,他就说谢修生了个省心的好儿子,真是哪哪都挑不出错。
功名功名考得,官官做得,人情世故懂得,就连孝悌礼仪也守。
满目欣赏看完了谢临序后,他又长叹了口气:“这北疆的仗倒是比预料中完得快,本以为多少也要五年起步才能结束。季将军当年驻守北疆,战死沙场,也可惜啊。小将军功夫了得,如今平定北疆风波,也算是雪父之仇。一是荫功,二是军功,这小将军回京,功也不知该如何去论,你父亲他们也有得好头疼了。”
若说季简昀如今有三十年岁也好说,只这些功劳堆在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将军身上,实在叫人难以下手,而且,大衍崇文,武官向来不比文官的。
这官封得太高不行,可若是中等高,那好像也不太行。
这就又成了一桩棘手难事。
而等季简昀到京,北方打仗空出了一笔军需,景宁帝势必又要不安定,届时又该有架好吵。
明首辅捋着长须,笑眯眯看向谢临序,他道:“若你是你父亲,你要给这季小将军论个什么官回来?”
谢临序不动声色挡了回去:“阁老,您知道的,我现在论不得这些。”
明首辅道:“这就我们两人,有甚好怕,我也就当个闲话听听,听听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听他这样说,谢临序也好不再多推脱,他道:“大衍这地方人杰地灵,英雄也如过江之鲫,总不能因年岁,而克扣了功绩。”
明首辅闻之抚掌大笑:“我倒将你忘了,你这十九得中探花的人也是英雄,英雄论英雄,只怕惺惺相惜才是。”
话说到这里,门外有个小侍匆匆跑进,看着有急事要报。
“大人们,乾清宫那边传来消息了。”
明首辅敛了笑,直起身来,眼神直勾勾看向那人:“什么消息?有便快说。”
侍从回了道:“陛下叫我传话来值房,说是仲秋伊始,复早朝。”
明首辅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看向谢临序,后者也抿了抿唇。
忙碌一日,两人下值后,明首辅打算招呼谢临序一道去明家用晚膳,谢临序推辞不得,只好一道跟了回去。
路上,守原问他:“要给家里头带句话回去吗?怕奶奶等着公子呢。”
谢临序道:“不用,她若是饿了,自己也会用膳,还怕没我作伴,下不了菜?”
她心里头正念着人,哪还管得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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