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白衣伫立 (第2/3页)
踏波而行,却只能悬浮半空之中。彼时,我见河旁一株柳树,心中忽生一计,若此树能倾入河中,公子或可攀援而上。于是,我双手奋力一拂,那树竟然应声而倒,公子也果然顺着树干爬了上来。我见公子安然无恙,心中是又喜又怒,便想对尚在幼年的公子略施薄惩。我对准你的小屁股,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公子似乎是被我打疼了,便想找寻是谁打你,找来找去,却似盲者不见;即便我站在你眼前,你也依旧是在左右顾盼。最终,你离去归家,我的梦,也随之而醒。”
王冀闻言,心头一震,张嫣所述的梦境,与自己儿时的亲身经历竟如出一辙。
未及王冀开口,张嫣续道:“我还梦见过,公子幼时背负行囊,站在河边。只见公子从行囊之中取出纸笺,满载字迹,便将其折成纸鸢形状,放飞于半空。然而,那纸鸢终究坠入河中,伴随着纸鸢的坠落,狂风骤起,水面有漩涡涌现。”
王冀略一思索,确有此事。张嫣所言的行囊,乃是自己幼年的书包;而她所谓的“纸鸢”,实则是“纸飞机”而已……看来,身处古代的张嫣,虽能梦到二十一世纪的王冀,却并不通晓二十一世纪的诸多事物。而那幼年之事,王冀却也记忆犹新,尤其是河面上莫名生成的漩涡。
张嫣继续道:“而后,公子在我梦中,已长成俊逸少年,立于河边吟诗。我欲赞之,然无论如何呼唤,公子皆充耳不闻。我欲从身后拥公子入怀,却似无肉身可依,唯化作一缕清风,拂过公子之身……”
王冀闻言,愈发难以置信:“莫非,那从燃灯佛塔吹来的风,竟是这位千年前的绝代佳人所幻化而成?”
张嫣又道:“我还梦及……梦及公子为我更衣画眉,我则为公子红袖添香……”
王冀心中暗自思忖:“这绝代佳人死后,或已化身为土地婆,她所梦者,莫非皆是其死后所见之事?”于是王冀遂又开口问道:“姐姐梦中可见我身旁有何人何事?”
张嫣轻声道:“没有……在我梦中,唯公子一人而已,场景不过一塔一河。梦中的塔,与素心斋不远处的那座如出一辙。然而,我梦见这些时,尚在西蜀,从未踏足幽都。我还梦见过公子身处自己的宅邸之中……在我梦里,公子的府宅灯火通明。然每次梦中,公子皆看不见我,我与公子说话,公子亦不能闻,故而我在梦中不再言语,唯有静听公子吟诗……”
张嫣望着王冀的震惊之色,嘴角微扬,轻吟起梦中王冀所填之诗词:
“绮梦难成,消磨灯火青荧。
任窗外、云烟浩渺,几处霜凝?
思绪无端,想来春色满前庭。
疏帘半卷,遍寻不见,百啭流莺。”
王冀闻之,心下复又一惊,盖因这正是自己于公元2024年幽深的夜晚,亲自填写的一首《采桑子慢》的上阙。眼前这位身处五代十国末期的女子,何以知晓此词?她身为古人,焉能窥见自己微信公众号上的一字一句?此事委实蹊跷,真真是令人费解至极。
王冀缓缓启齿,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这首《采桑子慢》,究竟是何时入了姐姐的梦境?”
张嫣轻轻一笑,眸中闪烁着光芒,缓缓说道:“就在数月之前!彼时我正聆听公子低吟浅唱,心中却暗自思量,公子笔下的‘子瞻’、‘柳永’,究竟是何方才子,竟能在公子的词中生出如此意境?”
王冀闻言,心中顿时明了,自己这首《采桑子慢》的下阕,的确是“用典”了苏轼与柳永:
“落下一轮圆月,唤起千种风情。
数浮沉、子瞻落寞,天阙相轻。
半生戏谑,奈何柳永负才名。
寸心无解,闲题笔墨,静赏繁星。”
张嫣乃是五代十国之佳人,自是不识苏轼之豪放,柳永之婉约……只见张嫣笑靥如花,俏皮地问道:“我的公子爷,此刻可否为嫣儿解惑,子瞻、柳永,究竟何人?”
王冀并未直接作答,反问道:“姐姐可曾知晓,晚生来自何方?”
张嫣蹙眉摇头:“嫣儿不知。嫣儿对公子,确实满心好奇……”
王冀轻叹:“倘若我说,我是自一千一百余年之后来到此处,姐姐可信?”
张嫣眸光闪烁:“信!公子所言,嫣儿皆信……”
王冀续道:“那晚生便告诉姐姐,子瞻又称苏轼,苏轼与柳永,尚未降世,然其降生已为期不远。以此时光景推算,百余年后,此二人必将名震天下,流芳百世!”
张嫣好奇顿生:“公子可否为嫣儿详细说说?”
王冀取出手机说道:“且先为姐姐言说一千余年后之模样。”言罢,王冀以手机摄张嫣之倩影,继而示之。张嫣惊愕,不敢置信。
随后,王冀耗费一夜时光,向张嫣传授历史、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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