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漫嗟离恨难收 (第1/3页)
时近深夜,赵光义与王冀等人之酒兴愈浓,杯盏交错间,酒意渐酣。王冀本非海量之人,昔日未穿越时,稍饮辄醉,醉后便胡言乱语,状若疯魔。然自穿越至这古代以来,或因修炼内功,酒量竟也悄然增长,不似往昔。
酒席之上,论酒量之豪,首推赵光义,其人似酒中蛟龙,千杯不醉。至于醉态最甚者,当属王彦升,其人口无遮拦,滔滔不绝的指责赵匡胤之种种劣迹:虚伪狡诈、城府极深、忘恩负义……赵光义见状,知劝之无益,索性任其宣泄。
而赵光美,平日里沉默寡言,醉后却判若两人,言辞滔滔。他紧握王冀之手,言道:“王公子休要夸口!拱辰此次前往江南,你要他如何能在暗中筹措银两?”
王冀淡然一笑,心中暗想:“我可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待我把A股庄家割韭菜的法门传与尔等!”于是问众人道:“江南粮米丰否?”
楚昭辅颔首:“稻米盈仓。”
“现今米价几何?”
“一石约一两银子。”
王冀笑道:“妙极!楚大人可分批次暗购粮米,价止一两。待仓廪渐丰,再明面大举收粮,市井见大户采买,必哄抬米价——此乃‘推波助澜’之法!”
楚昭辅惑道:“既囤粮,买粮便是,何故如此大费周章?”
“非为囤,实为卖!待米价涨至三两,暗将先前所囤之粮分批散售。及市价攀至顶峰,突然抛售七成存粮,令商贾误判粮贱,争相贱卖。此时再悄然回购……如此循环往复,如太公钓渭水,愿者上钩!”
赵光义、薛居正已窥得门道,王彦升则问道:“若米商不随价起伏?”
王冀道:“王大人不见战国吕不韦奇货可居?遣心腹扮豪商,以三两高价向楚大人‘买粮’。市井见利,岂不趋之若鹜?”王冀指尖轻叩酒盏,“《孙子》云‘兵者诡道’,米价贵贱,尽在执棋之手!”
王冀语毕,卢多逊执杯而起,对王冀道:“我初时以为,王冀贤弟不过如那江南李煜,徒有吟诗作对之才,于世务一窍不通!未料,贤弟聚财之道竟是如此玄妙!在下委实钦佩。敢问贤弟,若在下亦欲仿效赵普,得官家青睐,贤弟可有妙计相授?”
王冀道:“妙计确有!然我之良策,需卢大人持之以恒,非一朝一夕之功!”
卢多逊道:“无碍……无碍……望贤弟不吝珠玑!”
王冀道:“卢大人需与赵普背道而驰!赵普素不读书,而卢大人非但要读,更要窥探官家所读之书;官家所好,大人亦好,如此,官家若有所问,赵普茫然无知,大人却能侃侃而谈,大人受宠之日,岂不指日可待?只是大人需要切记一点:窥探官家所阅之书籍,实乃大不敬之罪,大人须暗中进行,万不可为他人所知!”
卢多逊闻言,举杯起身,再向王冀致敬。薛居正亦起身举杯,笑道:“原来王公子之才,远非诗词歌赋所能限也!”
赵光义道:“方才王公子所述生财之策,我已铭记于心。我将暗中派遣两名仆从依计行事,楚大人但请宽心出使便是!所幸王公子未涉朝堂,不然,定为我之劲敌矣!哈哈哈哈……来,王公子,我且再敬你一杯!”言罢,桌上群英共举杯盏,又饮一觞。
赵光义续道:“王公子经世致用之才,我等已有所领教,然在下尚欲一窥公子诗才之妙!公子可否以我等此刻宴饮之景为题,赋诗一首,尽述在场诸公宦海之浮沉?”
王冀道:“既蒙诸公抬爱,我便试填《满江红》一首,以述今日酒宴之机锋,并抒诸公宦海生涯之辛酸无奈!”
座中众人闻此,皆拍手称善。王冀举杯轻抿,缓声吟哦道:
“《满江红•酒醉闲题》
破晓春寒,更听得、风声暗啭。
似笑我、放荡经年,徒劳鹰犬。
岁月温柔志气消,韶华褪去余残喘。
问二郎、也曾博功名?真荒诞!
花枝近,天涯远。
宦海深,浮生浅。
正酒气酩酊,机锋难辩。
荣辱沉浮尽此身,世事如棋终难算。
纵眼前、有万里长天,凭谁看?”
王冀吟哦之声方落,四座皆赞,赵光义复举杯相敬,同时问道:“公子所做诗词之中,有一句‘问二郎、也曾博功名?真荒诞!’敢问公子,为何在下博个功名,便是荒诞呢?”
王冀答道:“因为延宜是‘用人之人’,而非是‘为人所用之人’!”
赵光义闻言,不禁笑道:“王公子真乃是我的知己!来!再浮一大白!”
赵光美道:“然我更爱公子词中末句,‘纵眼前、有万里长天,凭谁看?’超凡脱俗,真乃绝世佳句!”
楚昭辅亦感慨道:“此句意境悠远,恰似我心。不知王公子,明日申时,可否至开封城南,为我饯行呢?”
王冀爽然应允:“自当从命!”
赵光义亦道:“明日申时,我亦将前往城南,共为拱辰送行!”
酒宴渐散,夜色如墨,早已沉过了子时的更鼓。临行之际,赵光义从袖中取出两个沉甸甸的木匣,递予王冀。
王冀接过,心中好奇,问道:“此中何物,竟如此沉重?”
赵光义微微一笑,道:“一匣之内,乃‘鎏金博山炉’也;另一匣中,则是‘沉水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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