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章 苦命的哥哥 (第1/3页)
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袖口磨出毛边,裤脚短了一截就用针线缭上灰扑扑的布条,领口总沾着洗不掉的污渍。
天不亮他就揣着个麻袋往废品站走,冬天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他缩着脖子把冻僵的手往袖筒里塞,看见路边的塑料瓶就眼睛发亮,蹲下去捡的时候膝盖咔嗒响——后来才知道是那时候总蹲在地上分拣废品落下的毛病。
夏天更难熬,太阳烤得地面发烫,他背着半麻袋废品走在路上,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在干裂的柏油路上,瞬间就蒸发了,后背的衣服湿了又干,结出一层白花花的盐霜。
有次他中暑晕在废品站门口,是好心的老板给了碗凉水解暑,他醒了还惦记着没卖掉的纸箱,撑着墙站起来就要去搬,老板叹着气塞给他两个馒头,说孩子歇歇吧,命比废品金贵。
郑安安第一次听起哥哥的那些曾经时,正好看到他腿上不平整的旧疤——是小时候捡玻璃碴子划破的,当时没钱处理,就那么结了个歪歪扭扭的痂。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宋潜曾经还笑着说自己小时候卖了废品换个烤红薯都觉得甜。
可郑安安知道,那些揣着麻袋走在冷风口的清晨,那些啃着干馒头当午饭的日子,哪里是一句“甜”就能盖过去的。
妈妈找来的资料密密麻麻记录了他那些年的日子,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课间教室里,周围同学讨论限量球鞋的喧嚣像层薄薄的玻璃隔着宋潜。
他低头刷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声响,比任何名牌都让他安心。
书包洗得发白,拉链总卡住,他从不抱怨,只是把别人闲聊的时间都变成了“生意经”——帮同学修自行车链条赚五块,替人抄笔记(字迹工整是前提)一本十块,周末去废品站卖攒了一周的纸箱,踩在纸壳堆上捆扎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株努力向上的向日葵。
放学铃刚响,他已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巷口烧烤摊的烟火准时升起,瘸腿的张叔正忙着翻转铁架上的肉串。
“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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