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总有一款死法,适合某些不守规矩的大明皇帝 (第2/3页)
有言语,没有交谈,甚至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只有脚步声沉重拖沓,仿佛每一步都灌满了铅的摩擦声。
每个人都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仿佛那金砖之上刻着能让他们活下去的经文。
他们的眼神像是一群受了惊的兔子,慌乱地躲闪着,绝不与任何人对视。
因为此刻,任何一个眼神的交汇都可能被解读出万千种含义。
是试探?是拉拢?还是……致命的指控?
那座矗立在殿中央的墨山如同一座黑色的纪念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一般。
象征着皇帝那深不可测的意志,也象征着悬在每个人头顶上那柄名为罪证的利剑!
谁敢保证自己的名字不在那座山里?
谁又能保证身边这个与你称兄道弟数十年的同僚,不会在下一个瞬间为了自保,将你的名字作为投名状递到皇帝的案头?
信任。
这个维系着整个官僚体系,维系着所有党同伐异同气连枝的潜规则的基石,在今天被皇帝用最暴烈的方式砸开了一丝裂痕。
细微的碎片,散落一地。
每一片,都闪烁着猜忌与背叛的寒光!
……
人群之中,一个老者正被两个门生搀扶着,缓缓向殿外挪动。
钱谦益。
这位东林党的精神领袖,这位刚才还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瘫软在地的大佬,此刻脸上却已经看不到太多表情,没有了之前的慷慨激昂,也没有了方才的失魂落魄。
他的脸像是一张被水浸透后又晾干的宣纸,皱巴巴的,泛着一种死灰般的白色。
他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里那种顾盼自雄的神采,变得浑浊而深邃。
钱谦益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任由门生架着,一步一步机械地向前走。
他的脑海里,却正进行着一场比皇极殿内更加激烈更加血腥的风暴。
败了。
至少是晋商这一连串事情上,他们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如此……毫无悬念。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以晋商为饵,以祖宗之法为引线,最终目的是要将他们一同炸得粉身碎骨的惊天大局。
皇帝,那个他们一直以为可以“引导”、可以“匡正”的年轻天子,原来一直是一头披着羊皮隐忍而又凶残的饿狼。
他不是在破坏规矩。
他是在……制定新的规矩!
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以屠刀和鲜血为笔墨,以皇权独尊为核心的全新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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