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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人,一定要靠自己!

    第234章:人,一定要靠自己! (第3/3页)

目光转向他,“你一言不发,可是有什么高见?”

    钱德的远亲,是钱龙锡。

    这层关系,让他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更懂得,什么叫做天威难测。

    他闻言,缓缓放下酒杯,醉眼迷离地环视众人,然后,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高见?不敢当。”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汪公是擎天玉柱,李公是识途老马,我钱某人不过一介酒囊饭袋,哪有什么高见?”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给自己又满上一杯,举向众人,似是敬酒,又似自嘲。

    “《庄子》有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诸位,我等今日还能在此同饮,已是幸事。至于明日……明日酒醒,身在何方,谁又说得清呢?”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汪宗海长揖一拜:“汪公,钱某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诸位,请尽兴。”

    言罢,他竟真的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船下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皆被他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疯言疯语!”

    “我看他是吓破了胆!”

    汪宗海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双眼微眯,闪过一丝寒光,他不在乎钱德的去留,他在乎的是,这个人动摇了军心。

    李明诚的投降论,已让他不快;钱德这番看似醉话的“相忘于江湖”,更是让他感到被抛弃的孤立。

    他心中清楚,这艘“不系舟”看似稳固,实则早已人心离散,各寻生路,他汪宗海,不过是众人推出来顶在最前面的那个靶子。

    他必须再做些什么,稳住这些人。

    这些人,不仅是他的盟友,更是他万不得已之时的……垫脚石。

    而另一边,钱德走下画舫,踏上小舟,晚风一吹,他眼中的醉意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清明与冷酷。

    相濡以沫?何其谬也!

    他心中冷笑。

    那艘华美的画舫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具即将沉没的华丽棺材。

    而汪宗海、李明诚那些人,不过是躺在棺材里争论着该用什么姿势迎接死亡的将死之人。

    他早已布置好了后路!

    一路,家中最亲近的子弟携带三成家产,已经扮作商队,从陆路转水路,直奔福建,那里有他早已用重金买通的郑芝龙的部下,会安排他们登上前往倭国的商船。

    二路,另外三成家产则由另一批心腹伪装成香客,分批南下,经由广州出海,目的地是南洋的吕宋。

    最后一路,也是最危险的一路,由他亲自带着剩下的核心财宝,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从扬州直接入海,金蝉脱壳。

    至于他那位倒了血霉的远亲钱龙锡?早就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在这世上,靠山山倒,人,一定要靠自己!

    什么朝廷,什么盟友,都是狗屁。

    “不系舟”上,钱德的离去让气氛愈发凝重。

    汪宗海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任由这种颓丧的情绪蔓延下去。

    他拍了拍手,示意曲乐再起,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胸有成竹的笑容。

    “诸位,不必理会那胆小如鼠的钱德。也莫要因李老弟的几句忧心之言,便自乱了阵脚。”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沉稳,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等与苏州那些人最大的不同,不仅仅在于财力与人脉。”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更在于,我等,有后路。”

    “后路?”众人精神一振,齐齐望向他。

    汪宗海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不经意地透露道:“诸位安心。京里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就算……我是说就算,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大不了咱们就出海!”

    他大手一挥,指向烟波浩渺的远方,豪情万丈。

    “这天下那么大,离了他朱家的天下,我等就活不下去了吗?走私的海商,倭国的将军,南洋的红毛夷,哪一个不喜欢我等的银子?到了海上,天高皇帝远,我等依旧可以做一方豪强,逍遥快活!”

    此语一出,犹如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是啊!

    出海!

    这个念头在很多人心中都曾一闪而过,但谁也没有汪宗海这般说得如此笃定,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出海建业,不过是换个地方做买卖一般简单。

    一瞬间,众人紧绷的心弦都松懈了下来,李明诚眼中的绝望也消退了些许,是啊,哪怕投降不成,还有这条路可走。

    恐惧,源于无路可退。

    一旦有了一条看似光明的退路,哪怕只是画饼充饥,也能让人重新生出勇气。

    “汪公英明!”

    “不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等敬汪公一杯!”

    画舫上的气氛终于第一次真正地热烈了起来,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假喜悦。

    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新世界里开疆拓土,重铸辉煌的未来。

    汪宗海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端起酒杯,与众人一饮而尽。

    瘦西湖上,宴席将散。

    众人带着虚假的安心与希望,纷纷告辞。

    汪宗海站在船头,目送着一艘艘小船散入夜色之中,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

    当最后一艘小船也消失在视线里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疲惫。

    汪宗海缓缓回过头,看向空无一人的甲板,那些狼藉的杯盘,仿佛在嘲笑着方才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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