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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梦

    第二十章 心梦 (第2/3页)

,领口绣着朵小小的兰花纹。他生得眉清目秀,皮肤是健康的浅米色,见了我们,放下手里的账本就主动上前打招呼,说话时嘴角总带着笑,谦和又有礼,没有半分公子哥的架子。

    “两位是要往南去?”少年打量了我们一眼,目光落在女子破旧的衣裙上,却没露半分嫌弃,只笑着说,“正好,我们商队也是往南走,去贩些丝绸。不如一同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世道不太平,你们两个人,总归不安全。”

    陈先生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女子,见她眼里带着些期盼,便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们身无长物,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客气什么!”少年摆摆手,笑得豁达,“出门在外,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叫魏秋,你们叫我阿秋就好。”

    后来才知道,魏秋是商队首领的儿子,跟着父亲跑商已经两年了。他看着不像读过多少书的样子,说起话来没什么文绉绉的词,却格外通透——遇上雨天路滑,商队的车陷进泥里,他挽起袖子就去推,溅了一身泥也不在意;见了路边乞讨的老人,也会把自己的干粮递过去,还会跟老人说几句宽心话,让老人多保重身体。

    女子渐渐喜欢跟魏秋说话,有时会跟他讲自己家乡的事——家乡的春天有大片的油菜花,夏天能在河里摸鱼,秋天爹娘会带她去山上摘野果;有时会抱怨路上的苦,说脚磨起了水泡,说想家。魏秋总是认真听着,偶尔还会给她讲商队里的趣闻——比如哪个伙计上次买东西被坑了,比如上次在某个镇子遇上的趣事,逗得她笑出声。

    陈先生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偶尔会对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有次魏秋偷偷塞给女子一块糖,被陈先生撞见,他也只是咳了一声,转头去看别处,没拆穿他们的小秘密。

    走了三个多月,三人竟处出了深厚的情谊。某天夜里,在一处破庙里,篝火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融融的。魏秋啃着窝头,突然放下手里的食物,眼神认真地说:“陈先生,姑娘,咱们三人萍水相逢,却能一路同行这么久,也是缘分。不如咱们义结金兰,以后就是兄妹,互相照应,如何?”

    这时,我忽然觉得身边似乎还有一道影子——那影子就坐在篝火另一侧,离我们不远,能感觉到他也在笑,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辨出个模糊的轮廓,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没有说话都记不清。就像一段被磨损的旧书纸,只留着“有这么个人”的痕迹,却没了半点具体信息。

    女子没察觉我的恍惚,眼睛一亮,立刻看向陈先生,眼里满是期待。陈先生放下手里的水囊,笑着点头:“好啊,我倒多了个妹妹,还有个弟弟,也算不亏。”他说这话时,目光似乎往篝火旁那道模糊影子的方向扫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可我还是抓不住那道影子的细节。

    三人便在破庙里,对着一堆篝火,恭恭敬敬地拜了把子。陈先生年长,做了大哥;魏秋次之,是二哥;女子最小,成了三妹。拜完后,魏秋还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糖,分给两人:“这是我娘给我的,说是甜的,能让人开心。咱们今天认了兄妹,就当是庆祝了。”他递糖时,指尖似乎还往那道模糊影子的方向伸了伸,像是也递了什么,可我没看清。

    女子把糖含在嘴里,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眼眶都有些发热。

    自那以后,三人的关系更亲近了。魏秋看女子的眼神,渐渐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会在她累的时候,悄悄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让她擦汗;会在她饿的时候,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说自己不爱吃;会在夜里,跟她一起坐在篝火旁,讲自己以后想把商队做大,让爹娘过上好日子,还说以后要带她去看更美的地方。

    女子也渐渐懂了他的心意,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羞怯的笑意。有次魏秋帮她捡掉在地上的发簪,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红了脸,慌忙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对方。

    陈先生最先察觉,某天趁魏秋去打水,他拉着女子的手,轻声说:“阿秋这孩子,性子实诚,对你也是真心的。你若喜欢他,大哥支持你——你们都是好孩子,该有个好归宿。”

    女子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没过多久,好消息也来了——在一个小镇上,有个卖菜的老婆婆说见过女子的爹娘,说他们往东边去了,还问过她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三人立刻改道,又走了半个月,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找到了女子的爹娘。

    那时女子的爹娘正住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头发白了不少,看着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见到女子,两人又哭又笑,抱着她不肯撒手。可重逢的喜悦,很快就被魏秋的出现泼了冷水。

    女子的爹一见到魏秋,脸色就沉了下来,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警惕:“你就是跟我女儿一路来的?你是做什么的?”

    “伯父,我叫魏秋,是个商人之子。”魏秋恭敬地回答,还递上了自己带的礼物——一小包点心和一块布料。

    可女子的爹不仅没接,反而猛地把礼物挥到地上,气得手都在抖:“商人之子?我女儿怎么能跟你在一起!我们家就是被商人算计,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你这种人,眼里只有钱,哪懂什么情义?配不上我女儿!”

    女子急了,拉着爹的胳膊,眼眶通红:“爹!不是这样的!阿秋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的,路上一直照顾我,还帮我找你们……”

    “好什么好!”女子的娘也在一旁帮腔,拉着女子的手就要往屋里走,“商人重利轻义,名声又不好,你跟了他,以后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不同意!你必须跟他断了!”

    “我不!”女子梗着脖子,眼泪掉了下来,却倔强地看着爹娘,“我跟阿秋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他是商人,我也愿意跟他在一起!你们不能逼我!”

    爹娘见她执意如此,气得跳脚,却也拦不住——女子这一路吃了太多苦,性子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娇弱的小姑娘了。后来,两人竟暗中在镇上散播谣言,说魏秋是“强抢民女”,把女子从他们身边抢走的,还说魏秋用了什么手段逼女子跟他走。

    魏秋听了这些谣言,只苦笑了下,没去辩解,只是拉着女子的手,眼神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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