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云初遇 (第1/3页)
青阳城的晨雾刚被朝阳舔去一角,帝渊已背着藤筐站在东门外的老榕树下。树身斑驳的纹路里还凝着夜露,像位垂暮老者含着的泪,昨夜那场骤雨洗过的官道泛着青灰色,远处黑风山脉的轮廓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如卧眠的巨兽正缓缓睁开眼。
“该动身了。” 他指尖抚过树干上新生的嫩芽,那抹脆绿竟顺着指尖攀附上心口的胎记,淡金色漩涡里第二道绿纹轻轻颤动 —— 吞噬清心草后,木系道则已在混元道胎里扎了根。藤筐里除了剩余的雷纹石、狼皮獠牙,又多了柄从王管事处缴获的匕首,鞘身雕着缠枝莲纹,却在昨夜被他用雷霆道则淬成了暗紫色,像藏着片雷雨云。
刚过吊桥,就见老陈牵着匹青鬃马候在石碑旁。马背上的包袱鼓鼓囊囊,还飘出淡淡的药香。“族长说山路难行,让老奴备了些凝神香。” 老陈递过缰绳时,袖口滑落露出道新伤,“这是…… 今早去药圃摘的醒神草,对抵御瘴气有好处。”
帝渊指尖触到马鞍上细密的针脚,昨夜他分明看见老陈在西院外的石碾旁捣药,石槽里残留的药渣正是醒神草的碎屑。“告诉族长,论剑结束,我会带份见面礼回来。” 他翻身上马时,青鬃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地上刨出三道浅坑 —— 这畜生竟感知到他体内流转的雷系道则,像是在表达亲昵。
蹄声敲打着晨露未晞的官道,青阳城的飞檐渐渐缩成雾中的墨点。帝渊勒住缰绳回望时,恰好看见城楼上飘起面杏黄旗,那是帝家召集族人的信号。他忽然想起老族长昨夜塞给他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黑风山脉的地形图,在某处峡谷旁标注着 “流云宗驻点”,墨迹新得像是刚干。
“看来这青阳论剑,不止是年轻子弟的较量。” 他轻笑一声,将羊皮卷塞进怀里。藤筐里的狼胆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与心口胎记的金纹产生共鸣,这是蕴含狂怒道则的灵物对危险的预警。
前方官道突然拐进片密林区,两侧的松树像是被巨斧劈过,断口处凝着琥珀色的树脂,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青鬃马突然人立而起,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半空凝成冰碴 —— 这不是普通野兽的气息,那股混杂着血腥与焦糊的味道,与雷纹石里的雷霆道则同源,却带着股暴戾的残缺感。
“怕了?” 帝渊拍了拍马颈,掌心传来的震颤渐渐平息。这畜生倒是通灵,竟能分辨出道则的正邪。他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老松虬结的根须上,那树根突然抖了抖,像是在主动接过这份托付。
刚踏入密林三步,地面突然炸开道土黄色的气浪。五道黑影从树冠上俯冲而下,手里的弯刀泛着蓝汪汪的毒光,落地时激起的尘土里,竟卷着细碎的雷弧。为首的疤脸汉子狞笑道:“帝家的小崽子,把雷纹石交出来,爷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帝渊挑眉打量着这群马匪。他们腰间都系着块黑石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 “雷” 字,体内流转的道则驳杂不堪,像是强行塞进容器的碎玻璃 —— 这是修炼了残缺雷系功法的迹象,与他前世见过的雷霄族旁系手法有几分相似。
“就凭你们?” 他指尖在匕首鞘上轻轻一弹,暗紫色的鞘身立刻腾起三寸雷光。识海里的前世意识正在快速推演,将对方五人的道则轨迹在识海里织成蛛网,今生意识则专注于捕捉他们的呼吸节奏,那些紊乱如破锣的喘息,早已暴露了每个人的破绽。
疤脸汉子被激怒了,挥刀便砍:“找死!” 弯刀带着刺耳的尖啸劈来,刀风里的雷系道则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半空拉出道歪斜的电光。
帝渊不退反进,左脚踩着对方挥刀时露出的空档,右手匕首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斜挑。这记 “逆斩” 融合了前世的道则轨迹与今生的身体记忆,刀刃划过空气时,竟将那道电光生生劈成两半。
“咔嚓!”
匕首与弯刀碰撞的刹那,疤脸汉子突然发出惨叫。他手里的弯刀竟从刀柄处断裂,断口处凝结着层淡金色的冰晶 —— 那是帝渊临时嫁接的冰系道则,从玄冰族探子的残魂里剥离的力量,此刻正顺着对方的手臂往上蔓延。
其余四个马匪见状一拥而上,弯刀织成道密不透风的刀网。帝渊却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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