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断线不断针 (第2/3页)
血线传染人?”
人越围越多。
沈桂兰头也不抬,手指翻飞。
野蚕丝在阳光下闪着暗光,每一针都顺着羽毛走势走,到凤眼时,她忽然停住,从怀里抽出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金线。
“这是……”有人小声嘀咕。
金线穿过野蚕丝,在凤眼中央勾出一点亮光。
原本空荡的凤身仿佛被点亮,青鸾、孔雀、锦鸡的羽毛像活了一样,要从布上飞出来。
“好绣!”
“这哪是血绣?这是神仙绣!”
叫好声中,赵三带着四个泼皮挤进来。
他歪着嘴,举着木棍:“敢在青河卖邪物?老子砸了你摊子——”
木棍还没落下,“咚”一声闷响。
赵三抬头,半扇血淋淋的野猪横在摊前,腥气混着雪味冲进鼻子。
“谁动她。”
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扎人。
赵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灰布短打的男人站在雪地里。
左耳有道疤,从耳尖斜划到下巴,眉骨高,眼尾上挑,盯着人像鹰盯兔子。
“猪血泼门上。”男人又说一句,手按在野猪腿上,指节发白。
泼皮们缩着脖子往后退。
赵三腿发软,木棍“当啷”掉雪地里,溅起血点:“顾……顾猎户,这是裕丰的事——”
“裕丰的事,找裕丰算。”男人没看他,目光落在沈桂兰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靠她这么近,能看清她眉的弧度,还有眼角那粒浅褐的痣。
沈桂兰抬头,撞进他眼里。
那双眼像结冰的山涧,表面冷,底下却翻着浪。
她心跳一顿,又稳住,低头继续绣:“顾猎户,这野猪,卖吗?”
“送的。”男人转身要走,又停住,“后腿肉嫩,给孩子熬汤。”
人群哗地散开。
沈桂兰摸着野猪身上没干的血,忽然明白他为啥这时候来——猪血盖住“血线”的谣言,野猪的分量压住泼皮的胆。
当晚,李家村的孤老都收到了半块猪肉。
沈桂兰把最后一片猪耳洗干净,在灯下摊开。
月光照在猪耳上,那道旧疤的形状清清楚楚——和顾长山左耳的疤,一模一样。
她拿出最细的针,在猪耳内侧绣了两个字:“耳记”。
针脚细得看不见,得对着月光才看得清。
第二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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