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针落惊雷破旧帷 (第2/3页)
红布。
竹竿带着风声扫过,红布被蛮横地扯下,竿梢更是划破了秀薇的衣袖,在她稚嫩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红痕。
“哇——”秀薇再也忍不住,委屈和疼痛让她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许多妇人都忍不住别过了头。
沈桂兰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但她没有立刻去扶女儿。
她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扫过章氏,扫过赵三,最后落在那些默然的族老和窃窃私语的村民身上。
她不哭不闹,反而挺直了腰杆,一步步走到那本掉落在地的《女工律》前,弯腰捡起,拍去上面的尘土。
“大乾《女工律》,第三卷,第七条!”沈桂兰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凡女子,夫死、或被休、或和离,若无子嗣继承夫家香火,或有女无子者,可凭一技之长,向县衙报备,自立女户!其田产、收益、人身,皆受律法保护,宗族不得干涉!”
她高高举起那本书,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县衙朱红大印的文书,迎风展开。
“这是县衙备案的文书!准我沈桂兰立户‘沈氏绣坊’,自今日起,于村口公示三日,三日后,若无人持律法凭证提出异议,我‘沈氏绣坊’便是受王法保护的合法工号!”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村民们议论纷纷。
他们只知有族规,有家法,哪里想过一个女人,还是个寡妇,竟能搬出王法来当靠山?
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桂兰骂道:“你……你这个贱妇!你竟敢……”
“我为何不敢?”沈桂兰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她,“婆母,我敬你是长辈,但自丈夫走后,你将我们母女赶出正屋,侵占我夫君留下的抚恤田产,更欲将秀薇卖与人为婢,换取彩礼。桩桩件件,可有一丝祖孙情分?我若不为自己和女儿寻一条活路,难道真要被你逼死才算守了妇道吗?”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周围的村民看向章氏的眼神,渐渐变了味。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村外的林间小道上走了出来。
他肩上扛着一头刚猎获的獐子,腰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柴刀,步履沉稳,目光如鹰。
是村里的猎户,顾长山。
他径直走到沈桂兰面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了过去。
“这是县衙的回执,你的文书已经录入户籍正档了。”顾长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随即,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赵三身上,“我,顾长山,自愿为‘沈氏绣坊’作保。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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