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琐碎 (第1/3页)
苏牧带着乡政府发的年货到家时,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住在这幢三层的原办公楼改成的宿舍楼里的十多户人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底层员工,基本都没啥钱,但大家相处的都不错,互相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龌龊的事情,所以过年时也就显得热闹一点了,邻居互相之间串门,年纪小的孩子们甚至能在各家中品尝各家过年大菜。苏牧带着笑容跟遇到的每一个邻居打招呼。
正在厨房忙碌的苏牧母亲听到了苏牧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走出来后看到苏牧正在取下电动自行车上的年货,就立即走了过去,帮着苏牧将年货拿回家中,并关切的问道:“工作全部结束了吧?”
“已经结束了,妈。”苏牧点点头道,发现父亲不在家就问道:“爸呢?”
“你爸和你张伯伯他们一起去街上买东西去了,过年了嘛。”母亲带着笑容说道。
苏牧点点头,这个院子里所有家庭的物质一向是贫乏的,但是在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奢侈一点的,毕竟在老一辈的观念中年有着特殊地位的,值得花费平常不舍得花费的金钱。
“你这工作,一个月一千多,工作量却比那些公务员还多啊,我看这边街道办事处的人早就不上班了啊,你却过年都要忙到现在。”母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抱怨。
苏牧只能苦笑,没人想到会在腊月里出这么一档事情啊,而且这属于乡里的正常工作,不像拆迁,因此即使每天都要忙到很晚,但是所有人都是没有加班工资的。
“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的考试要继续加油啊,”母亲看苏牧没有接这个话题就转换了话题,“我们家里没人没背景,现在你走了这条路就只能靠你自己考了,不然你只能现在这样了。我看现在社会上工作也不好找啊。”
“知道的。明年我还有一场公务员面试呢,要去浙江那边,也不知道他们对我们外地的有没有歧视。如果通不过,我明年肯定还得继续考,至少也要考个事业单位编制吧。”苏牧低低说道,“我听说乡里今年公务员和事业单位编制的人员,年终拿了好几万奖金呢。而我们还是一分钱都没有。”
“唉,这就是社会,你没这个身份就没这个资格拿钱,你要想想最起码你有了工作,工资虽然低但至少有收入了,还能得到锻炼,总比厂里打工的有点面子,何况你今年拿到的拆迁的补贴也有不少了,我算了一下,你交给我的现金,再加上带回来的香烟换的钱,总数都有四万多了。现在家里的钱够用了,你就先不要管钱多钱少了。”母亲边说边重新油炸着肉圆,“今天除夕,就不继续说这些事情了,你休息一会,吃年夜饭的时候叫你。”
“嗯嗯。”苏牧点了点头,他躺在家中唯一的沙发上,慢慢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这个除夕居然每家每户买的都是烟花,而不再是原来的传统爆竹了。年夜饭后,院里的所有人互相招呼着聚到了房前的马路上一起燃放了烟花。虽然每家买的都不多,但是十几户人家一起放还是显得有点规模的,当然还是比当初那位村主任在迁居的时候买的烟花数量要少,而且烟花品种也单一,但这也让院子里的所有人一直显得有点艰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快乐,而所有孩子更是开心的大笑。苏牧很清楚,每年的春节是这个院子少有的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其他时间在这座小院中弥漫的都是生活的艰辛。
这个春节的假期,除了跟着父母给长辈拜年,拜访各个亲戚之外,苏牧基本都是在补觉,除此之外就是在准备司法考试的复习,毕竟因为油坊事件,他的复习进度已经延迟了很多。实际上,苏牧除了和邻居们打牌之外也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可做,这个曾经繁华的工业老镇伴随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代阵痛已经没落了,到现在除了他父母这种原本底层的工人们还居住在这,其他人都已经离去了,甚至剩余的人也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搬离了这里,包括苏牧一家,这么多年来积攒着每一分钱,连苏牧工作后都将能够节省下来的每一笔钱都交给母亲,就是为了能够有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从而搬离这个老镇,因此这个镇就愈发的冷清了。至于到这座城市的市区去玩,苏牧自觉自己负担不起开销,自己一个月工资就这么点,虽然日常三餐基本是靠啃老,但是也很拮据啊,毕竟公务员考试、司法考试等的报考、复习资料等都是要花钱的,国家公务员考试还得去省会参加笔试,去一次至少要花费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了,何况明年还得去一趟杭州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的面试。他只能万事省着点花了。
春节假期七天就在这种平常的日子中很快过去了,苏牧又一次感到了那种“快乐是童年的、也是别人的“感受,不过家里的条件总算也有点好转。在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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