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疤上开花,劫后余温 (第3/3页)
告诉他……朕等着吃他种的土豆。”
等李德全退下,他走到窗边,看着雪落在御花园的试验田上,把那片绿油油的土豆藤盖得严严实实。这半年来,他摔过马,发过怒,甚至在周猛中伏那天,偷偷躲在偏殿掉过眼泪——这具身体的情绪比他想象的更丰富,也更真实。
晚些时候,四个人又聚在暖阁。赵磊带来了新账册,上面记着“云南新开荒地三千亩”;苏晴捧着烤土豆,皮焦肉嫩,还冒着热气;林薇展示了西域使者画的“水车图”,线条歪歪扭扭,却看得人心里发热;陈默则拿出周猛托人带回的土豆种子,比普通种子饱满得多,据说是“战场上捡的,没被烧坏”。
“你看这疤。”赵磊突然撸起袖子,胳膊上那道被河水冻裂的伤口结了痂,像条淡红色的虫子。
苏晴也伸出手,虎口处有个小疤——那是套话时被滇王女儿的银簪划破的。林薇笑着掀起耳后,珍珠耳坠下有个淡红色的印记,是过敏留下的。陈默则摸了摸后腰,那里的疤藏在龙袍里,却比任何勋章都清晰。
“疤这东西,”陈默咬了口烤土豆,烫得直吸气,“看着丑,却是活过的证明。”
暖阁外的雪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着满地白雪,亮得像铺了层银。土豆的香气混着炭火气,在屋里弥漫,带着股踏实的暖意。
花好越圆。这“越”字里,藏着的哪只是穿越的路,是摔过的跤,结过的疤,是把伤口当勋章,在废墟上种出花的勇气。今夜的月亮不算最圆,可手里的土豆热乎,身边的人踏实,这就够了。
至于以后?以后的风雪,以后的疤,以后的花,慢慢走,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