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竞赛之路 (第2/3页)
老师抬起头,眼镜滑到了鼻尖,脸上写满了“你是不是发烧了”的难以置信和“孩子你别想不开”的深切担忧。
“李毅飞!竞赛不是儿戏!你知道这要占你多少复习时间吗?万一两头落空……”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份焦虑已经明明白白地糊了李毅飞一脸。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进校长室。烟雾缭绕中,几位主任围着李毅飞的成绩单,吵得像一锅煮沸的八宝粥。
“胡闹!简直是拿高考开玩笑!竞赛是那么好搞的吗?
教导处刘主任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把李毅飞的成绩单拍碎,“去年派去的几个,初赛都没过!白白耽误一个月!这教训还不够?”
“可这孩子是市状元,脑子灵光,说不定……” 年轻的教务主任张天宇老师试着辩解,声音在刘主任的咆哮下显得有点弱。
“状元怎么了?状元就能三头六臂?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竞赛那是另一个体系!是悬崖!” 刘主任寸步不让,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好了!” 一直沉默的校长终于开口,他深深吸了口烟,在烟雾后眯起锐利的眼睛,争个没用。
这样,张主任,你安排一下,给李毅飞单独搞一次摸底考试,就用上次月考的备用卷,难度一样。
他顿了一下,弹了弹烟灰,“如果没掉,反而升了,就让他去!要是掉了,这事就到此为止!” 教务主任张天宇用力点了点头,像领了军令状:“行!校长,我来安排!”
考试那天,只有李毅飞一个人的教室显得格外空旷,他坐在熟悉的座位上,提笔作答。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如同他自己的心跳。
他写得飞快,思路像开了闸的洪水。面对最后那道刁钻的导数压轴题,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尝试了三种不同的解法,像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当批改完的试卷被张天宇主任亲自摊在校长宽大的办公桌上,那个鲜红的、纹丝不动的748分,后面甚至还用红笔加了个小小的“+”,瞬间让整个校长室鸦雀无声。
刘主任忘了反驳,嘴巴微张,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数字,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烧穿一个洞,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答案。
备赛的日子,像被人按下了三倍速快进键,模糊了白天黑夜的界限。
凌晨五点,天还黑黢黢的,教学楼只有走廊尽头那间被特批的“竞赛备战室”亮着灯。
李毅飞裹着件厚外套,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教室的灯火笼罩着他和他面前那本厚厚的《组合数学难题集萃》,眉头拧成了一个麻花。
深夜十一点,别的宿舍里早已鼾声此起彼伏。
他整个人缩进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和握着笔的手,电灯的光照亮了摊在床上的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真题集,纸页边缘已经被他翻得卷起了毛边,像炸开的鱿鱼须。
有一次,他卡在一道复杂的物理力学综合题上,跟弹簧、滑轮和斜面较劲到了凌晨两点多。
宿管阿姨例行查寝,推开门,手电光扫过去,只见他趴在堆满草稿纸的桌上睡着了,半边脸压着一道未完成的受力分析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和公式爬满了散落的手稿,像一幅被外星人加密的抽象画。
阿姨摇摇头,轻手轻脚地给他披了件外套,嘟囔着:“这孩子,魔怔了……”
学校的态度,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观望、犹豫,渐渐转为默许,再到后来的鼎力支持。
图书馆那个常年堆放旧杂志、散发着过期纸张霉味的角落被清理出来,挂上了个简陋的“竞赛专区”小牌子,虽然里面的书还是那几本,但好歹是个态度。
物理老师兼教务主任张天宇,更是掏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几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写满密密麻麻笔记和心得的竞赛笔记本,郑重地交到李毅飞手里,拍着他的肩膀,语气沉重得像托付传家宝:
“小子,我这点压箱底儿的玩意儿可都给你了!省着点用,别让我这老脸丢到市里去!” 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有次,李毅飞被一道涉及麦克斯韦方程组的电磁学难题彻底卡住,抓耳挠腮了一整天,感觉脑浆都要沸腾了。
张老师看在眼里,二话没说,牺牲了自己难得的周末休息时间(据说推掉了相亲),带着他倒了三趟公交车,辗转两个多小时,一路颠簸到邻市,去拜访一位从省重点中学退休多年的竞赛老师。
老先生家的书房里堆满了书,弥漫着旧纸张和墨水的混合气息,他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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