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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孤臣北行

    2孤臣北行 (第2/3页)

起,逼得那些“疯人”往后退。在火光前焦躁地踱步,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

    “相爷,不能硬闯!”韩湛拉着张纯的马缰,“城里肯定全是这东西,我们的粮车还在后面,得先找个地方扎营!”

    张纯望着阳乐县城的方向,那里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他知道,阳乐县完了。

    往城北撤,他咬着牙道,“哪里有个废弃的兵营,那里有围墙。”

    撤退的过程异常艰难,不断有“疯人”从路边的屋子里冲出来,还有些像狗一样的小东西,体型不大,却能咬穿皮甲,专盯着人的脚踝啃。

    王烈的左臂被咬伤,他二话不说砍断了那东西的脑袋,用布死死勒住伤口,血还是从布缝里渗出来,染红了半条胳膊。

    到废弃兵营时,两百名兵丁只剩一百三十多个,三十个赶车的流民死了七个。兵营的围墙还算完好,兵卒们用石块堵死了大门,又在墙头上布置了弓手,才终于喘了口气。

    夜里,张纯坐在火塘边擦拭环首刀。刀刃上的血渍很难擦净,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王烈的伤口用烈酒清洗过,敷上了伤药,此刻正靠在墙角打盹,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

    狗剩抱着块干粮,小口小口地啃着。他刚才亲眼看到相爷手刃了三个“疯人”,那把环首刀劈砍时发出的骨裂声,让他到现在还心慌。

    “相爷,您说……这到底是啥邪祟?”狗剩忍不住问。

    张纯抬头看了看天,乌云依旧密布,连星星都看不见。“不知道,”他沉声道,“但不管是什么,活着,才有机会弄明白。”他把刀放在膝上,目光落在营门外的黑暗里——那里,隐约有绿光在闪烁。

    在废弃兵营守了两月,粮车的麸饼见了底,伤兵也添了二十多个。那些像猫似的小东西总在夜里来刨墙根,兵卒们不得不用火把整夜照着,油都快耗尽了。

    “再守下去就是等死。”王烈的胳膊肿得像馒头,说话时牙关打颤,“得出去找粮,还得找药。”

    张纯点了点头,他一直在观察阳乐县城的方向,那里的嘶吼声渐渐稀了,偶尔能看到像马一样的怪物在街上跑,蹄子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鬃毛里还冒着火星。“分两队,”他道,“我带五十人去城西的粮仓,你带三十人去药铺,剩下的守营。”

    出发前,张纯把仅存的伤药分给众人,又将环首刀磨得锋利。狗剩也跟着去粮仓,他虽然害怕,但手里的短刀握得很紧——这些天,他已经学会了砍向那些“疯人”的脑袋。

    城西的粮仓围着高墙,大门被撞开了个大洞,里面黑黢黢的。张纯让十个兵卒举着火把在前,自己垫后,一步步往里挪。粮仓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地上躺着十几具“疯人”的尸体,有的被踩成了肉泥。

    “相爷,这边!”一个兵卒喊道,指着角落里的几个粮囤。粮囤的麻袋破了,糙米撒了一地,万幸的是大部分还能吃。

    兵卒们立刻用随身的布袋装粮,张纯则警惕地看着四周。他总觉得不对劲,这粮仓太大,安静得让人发毛。突然,屋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踩断了横梁。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像牛犊那么大的黑影从房梁上扑下来,长着毛茸茸的尾巴和尖利的爪子,直扑装粮的兵卒。

    “小心!”张纯的环首刀劈了过去,刀身与那怪物的爪子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只觉手臂一麻,那怪物的力气竟出奇地大。

    怪物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张开嘴咬向他的脖颈。张纯侧身避开,刀柄重重砸在它的鼻子上。

    怪物吃痛,转身扑向旁边的兵卒,那兵卒躲闪不及,被它一爪子撕开了胸膛。

    “射箭!”张纯吼道,弓手们立刻放箭,箭矢扎在怪物的背上,却只入了半寸。这东西的皮竟比铁甲还硬。

    眼看又有两个兵卒倒下,张纯突然想起这怪物刚才是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他大喊:“砍它的腿!”

    兵卒们立刻照做,长矛和横刀纷纷砍向怪物的四肢。那怪物的腿骨果然不如脊背坚硬,几声脆响后,它的后腿被砍断,轰然倒地。张纯趁机一刀劈在它的头颅上,绿黑色的脑浆溅了他满脸。

    收拾完怪物,粮仓里只剩四十一个人。张纯抹了把脸,血腥味呛得他直恶心。“赶紧装粮,我们走。”他的声音沙哑,握着刀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回到兵营时,王烈的队伍也回来了,却只带回十几个人,药没找到多少,还抬回来五具尸体。“药铺里全是像蛇似的东西,”王烈咳着血说,“滑不溜丢的,能钻进人的喉咙……”

    那天晚上,兵营里的火塘烧得很旺,却驱不散弥漫的绝望。张纯清点了人数,老兵加新训兵卒加起来只剩一百九十八个,流民两千一百二十一个,粮食够吃五日,伤药基本告罄。

    “往北边撤吧。”韩湛低声道,“公孙将军在辽西,或许……或许那边没事。”

    张纯没说话,望着阳乐县城的方向。那里的黑暗似乎比别处更浓稠,偶尔闪过的火光不知是何人所燃。

    他想起出发前母亲塞给他的平安符,此刻正贴在胸口发烫。

    “是火!”一个流民突然哭喊起来,“有人在放火!那边还有活人!”

    张纯望着那片火光,心里猛地一动。他想起那些“疯人”怕火,或许放火的是像他们一样的幸存者。“停下。”他喊道,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那片火光,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个月后

    王烈轻声说道要不……咱去看看?

    张纯沉默了片刻,看向北方。似乎辽西的方向依旧一片漆黑,而南边的火光却越来越亮,像黑夜里的一盏灯。

    他道,声音斩钉截铁,去看看那火是谁放的。

    次日清晨,他们拔营北行。没有牛车,兵卒们背着粮食和伤兵,流民则扶老携幼,在泥泞的路上蹒跚前行。

    张纯走在队伍最前,环首刀的刀鞘磨得发亮,他的靴子早已湿透,每一步都陷在泥里拔不出来。

    穿过一片荒原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巨响。回头望去,阳乐县城的方向燃起冲天大火,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连乌云都被映成了暗红色。

    队伍调转方向,朝着火光的方向前进。没人抱怨,连伤兵都挣扎着要自己走。吸引着这些在绝望中挣扎的人,朝着希望之地一步步靠近。

    往南走的路比阳乐县内更险。他们遇上了一群像牛的怪物,皮糙肉厚,奔跑时能撞塌土墙。张纯带着队伍躲在山坳里,眼睁睁看着那些怪物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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