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狗剩中 (第2/3页)
那双眼睛里没看到恶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平静,像山间未被惊扰的湖水。
“你……你是何物?”一个年长的村民颤声问道,手里的锄头都在发抖,显然被狗剩的模样吓坏了。
狗剩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那些举着农具的村民,喉咙里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杀……。
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狗剩他不想杀人,更不觉得偷一只鸡就该被打死。
——在他见过的那些尸族和妖族带来的杀戮面前,这样的争斗实在太渺小了。
刘备反应过来,这怪异的存在是在帮自己。他定了定神,对着村民们深深一揖,动作标准而恭敬:诸位乡亲,此事皆因刘备而起,与这位壮士无关。
他顿了顿,露出诚恳的神色,实不相瞒,备已两日未食,同行的两个孩童更是饿得只剩一口气。
才一时糊涂偷了张大户的鸡。这鸡,备愿十倍赔偿,若暂无值钱的东西,愿为张大户做工抵债,只求诸位饶过备这一次。
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眼神里没有丝毫谄媚,只有坦荡。村民们面面相觑,原本愤怒的情绪竟被他说得缓和了些。
有人低声议论:这刘备平日里倒也老实,而陈大户也确实刻薄,去年灾难来临前的几个月还扣了不少佃户的粮食。
管家见状,急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偷东西就是偷东西,哪来那么多借口!
他说着,又要往前冲,却被狗剩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杀意,却让他感觉像被冰水浇了一样。
瞬间僵在原地,再也不敢动了,仿佛再往前一步,就会被那青黑色骨甲怪人撕碎。
最终,还是那个年长的村民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刘备,看在你也是为了救人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以后莫要再犯。
村民们渐渐散去,有人离开时还回头好奇地打量着狗剩,小声议论着什么。管家也狠狠瞪了刘备一眼,捡起地上的断成两截的骨棒,灰溜溜地走了。
空地上只剩下刘备和狗剩。
刘备这才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小心地将芦花鸡放在地上——那鸡吓得瘫在地上,动都不动了。
然后他转向狗剩,再次深深一揖,动作标准而恭敬:在下刘备,字玄德,多谢壮士相救。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狗剩看着他。这青年虽然衣衫褴褛,却举止得体,眼神真诚,身上没有那些村民的戾气,也没有那个书生的倨傲。
他摇了摇头,嘶哑地说:狗剩。
刘备一怔,随即笑了,那笑容温和的说道:“狗剩兄?
好名字,透着实在。
看你身上穿着威武黑甲。
在下称你黑甲兄如何?
他看着狗剩身上青黑色的骨甲,觉得这个称呼既贴切又不失敬意。
狗剩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称呼,比怪物好听多了。
黑甲兄,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显然看出了狗剩的强大,更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如今世道纷乱,尸妖横行,百姓流离失所。
玄德不才,常想做些护佑乡邻之事,奈何力有不逮。兄武艺高强,心怀仁善,若不嫌弃,玄德愿追随左右,为兄奔走效命,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他说得恳切,没有丝毫谄媚,反而带着一种同道中人的坦诚。像乱石村里李铁牛那样,简单而真诚。在这乱世,一个强大而仁善的强者,正是他最想结交的人。
狗剩看着刘备真诚的眼睛,心中的孤独感莫名地减轻了些。
他想起乱石村,他想了想,嘶哑地吐出一个字:“可。”
一个身披青黑色骨甲、背生骨刺的高大身影,沉默地走在前面,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双手过膝的青年和两个孩子,紧随其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时与遇到的流民交谈几句,询问他们的遭遇,指点他们避祸的方向。
他们的第一站是涿县城。
彼时的涿县城城墙不算高大,只有两丈多高,守城的士兵大多是临时征召的百姓。
脸上还带着菜色,手里的武器不是锈迹斑斑的铁矛,就是削尖的木棍,看着毫无气势。城门口的告示栏上贴着的布告,用粗糙的墨迹写着招募勇士守城门,赏银却少得可怜,只有五十文钱,应者寥寥,只有几个实在走投无路的流民在犹豫。
刘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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