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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人皮生辰》(下)

    第16章《人皮生辰》(下) (第2/3页)

    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勉强照亮她半边脸庞。那是怎样一张脸?精致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眉眼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和狂热。她穿着一身暗红如血的罗裙,裙摆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如同盛开的、滴血的曼陀罗。怀中抱着一张样式古朴、颜色同样暗沉如血的七弦古琴。一只纤纤玉手按在琴弦上,指尖……赫然残留着新鲜的血迹!一滴殷红正顺着她莹白的指尖缓缓滑落,滴在暗红的琴身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印记。

    容嫣!

    她微微歪着头,猩红的唇瓣勾起一个惊心动魄、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最黏稠的蜜糖,又似最冰冷的毒针,越过混乱的校场,死死地、贪婪地锁定了下方脸色剧变的沈砚。

    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缠绵的沙哑,如同情人的呢喃,却字字淬毒:

    “沈郎啊沈郎……”容嫣的指尖轻轻拂过染血的琴弦,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低吟,“你欠我的债……可不止这一桩呢。别急,咱们……慢慢来。”

    她的身影在残破的鼓楼阴影里微微晃动,如同水中倒影,竟开始诡异地变淡、消散!那截被血色匹练卷走的青铜鼎足,也随之隐没在黑暗之中。

    “容嫣!留下鼎足!”霍斩蛟怒发冲冠,拔腿就要冲向鼓楼。

    “别追!”沈砚猛地低喝,一把按住霍斩蛟的手臂,声音因为极度的紧绷而嘶哑,“那是琴音幻象!她人根本不在这里!这是‘血影留形’!”

    霍斩蛟硬生生刹住脚步,虎目圆睁,死死盯着那空无一人的鼓楼飞檐,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愤怒的公牛。温晚舟脸色煞白,看着容嫣消失的地方,身体微微发抖。顾雪蓑靠着断墙,疲惫地闭上眼睛,嘴角却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她到底想干什么?”温晚舟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更深的恐惧。

    沈砚缓缓抬起头,望向容嫣消失的鼓楼方向,又看向节度使府邸深处那如同巨兽之口的主殿,那里,一股更加深沉、更加邪恶、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恐怖气息,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正缓缓升腾而起!

    “她想要……”沈砚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看着我们……一步步……走进李烬准备好的……真正的炼狱!”

    夜色浓稠如墨,残破的节度使府邸像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在血月下投下狰狞的剪影。容嫣那病态的笑声似乎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幽幽回荡,带着血丝的余音钻进每个人的骨头缝里。

    霍斩蛟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咯吱作响。他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虎目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沈砚脸上:“主公!就这么让她跑了?那鼎足……”声音里压抑着火山般的暴怒和不甘,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山河鼎碎片近在咫尺又被生生夺走,这比砍他十刀还难受!

    温晚舟扶着半截焦黑的木柱,指尖冰凉。她看着容嫣消失的鼓楼方向,又看看府邸深处那片更加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区域,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那截被卷走的青铜鼎足,是希望,更像一道冰冷的催命符。“她…她是在戏耍我们吗?像猫抓老鼠……”温晚舟的声音又轻又飘,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的寒意。

    沈砚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唇边一丝因刚才强行催动鼎印吸收鼎纹而渗出的血迹。指尖染着暗红,在惨淡的月光下触目惊心。他的目光越过愤怒的霍斩蛟,越过惊惶的温晚舟,落在靠坐在断墙阴影里的顾雪蓑身上。

    顾雪蓑的头微微垂着,那件万年不变的灰袍此刻更显得空荡,几乎要融进身后的黑暗里。他呼吸微弱而悠长,仿佛又陷入了沉睡。只有沈砚的望气之瞳能清晰“看到”,顾雪蓑周身那片本就稀薄朦胧的灰色气运雾气,此刻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乎要彻底熄灭!而缠绕其上的那些漆黑诅咒丝线,却如同吸饱了血的蚂蟥,显得更加粗壮、狰狞,深深勒入那虚弱的雾气之中,每一次轻微的勒紧,都让那片雾气痛苦地波动一下。刚才那两声耗尽他心力的真言与谎言,代价沉重得可怕。

    “不是戏耍。”沈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低沉得像从冰窟里捞出来。他收回看向顾雪蓑的目光,转而投向府邸深处——那股如同深渊般不断升腾、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邪恶气息源头。“是‘饵’。”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冰冷而清晰。

    “饵?”霍斩蛟眉头拧成一个铁疙瘩。

    “用鼎足做饵,”沈砚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破那层层叠叠的黑暗,“引我们不得不进去。”

    他顿了顿,感受到怀中那片山河鼎碎片传来的、前所未有的滚烫与悸动!那是对府邸深处另一块同源碎片,或者说,是对那被谢无咎邪力彻底污染的核心发出的悲鸣与渴望!“李烬在等我们。谢无咎……也在看着这里。”最后半句话,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直面深渊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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