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冬蓄春发 (第1/3页)
工坊里“五凤朝阳”分成五组领着组员分类订单做的有条不紊。
她们手法娴熟,效率惊人,普通的龟背纹、水波纹,六角叠丝等已能保质保量地完成。
年前开发的“四季平安筐”因为程序太复杂,员工掌握困难,被暂时搁浅。
周明和张磊凑在一起,对着电脑屏幕嘀嘀咕咕,试图让那个ERP系统更能理解手工制品的个性。
机器的嗡嗡声、柳条的沙沙声、偶尔的低声交谈,交织成一种稳定而富有生机的节奏。
柳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后院,爷爷正在那里整理一捆刚运到的特殊柳条。
“来了?”
爷爷头也没抬,
“把这些按粗细、色泽、韧度分好。冬柳放左边,春柳放右边。”
这是柳青的新功课深度学习“节气柳”。不再是理论,而是实践。
分柳条是个极其枯燥且需要极大耐心的活儿。
看上去差不多的柳条,因砍伐季节、生长位置、储存时间不同,特性天差地别。
冬柳质地坚硬,纤维紧密,颜色偏深,掂在手里沉甸甸的,是做骨架的好材料,但不易弯曲。
春柳则柔韧异常,色泽浅黄,充满生机,适合做精细的编织,但强度稍逊。
“手感,靠的是手感。”
爷爷在一旁监督,
“别用眼瞟,用手摸。什么时候你闭着眼也能分出冬春,才算入门。”
柳青的手指反复摩挲着不同柳条,指尖的茧子感知着微妙的差异。一整天下来,眼睛酸涩,手臂沉重。
但她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那些关于订单、营收、合作的焦虑,在这一次次的触摸和分辨中,慢慢沉淀下去。
她开始理解爷爷所说的“物性”。
每一根柳条都有自己的性格,顺应它,才能成就好器物。
几天后的夜里,柳青在爷爷的藏宝库,西屋那几口旧箱子里翻找时,发现了一件奇特的物件。
一个用冬柳为骨、春柳为肌编成的旧马扎,结构极其精巧,历经几十年依然牢固。
“那是你太爷爷做的。”
爷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冬天砍的柳做腿,春天伐的柳编面,结实又耐用。”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击中柳青!既然柳条可以,那为什么不能加入更坚韧的材料?
她想起山后那片野藤林,那些老藤盘根错节,韧性极佳,却从未被有效利用。
“爷爷,如果用冬柳做框架,春柳缠绕固定,再嵌入老藤增加韧性和装饰感……能不能做家具?”
爷爷眯着眼想了片刻:
“想法不错。但藤条处理比柳条还麻烦,你得自己去试。”
接下来的日子,柳青仿佛着了魔。
工坊的日常管理完全交给了张磊和周明,她则泡在后院,整天与柳条、藤条为伍。
冬柳烤弯定型时火候难以掌握,不是烤焦就是韧性尽失。
老藤去皮打磨更是苦差事,常常一天下来,双手被扎得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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