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窑藏锋 (第2/3页)
她咬牙忍住,心神全凝于那一丝黑流的轨迹。
终于,那缕黑流冲破重重阻碍,坠入丹田角落。
嗡——
一点微不可察的光芒,在她丹田深处悄然亮起。
像雪夜里第一颗星。
她睁眼,眼中已无半分怯懦,只有彻骨清醒与难以言喻的震颤。
那不是幻觉,不是错觉。
那是真气——属于她的第一缕真气,由断剑所引,由烈火所炼,由她自己的意志所凝。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茧痕交错,曾握过笔杆,也曾抚过千年剑刃。
而现在,它刚刚接引了一道来自远古的回应。
脚步声在风中传来。
林小竹披着破旧斗篷,踩着积雪而来,脸颊冻得发紫。
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塞进陈薇恩手中:“止血的……趁没人看见,快敷上。”
她声音压得很低:“赵执事已经上报内门,说你身怀妖器,勾连邪物。若再被发现练剑,就要剜骨搜魂,永绝后患。”
顿了顿,她又说:“百年前……也有个女弟子想练剑。结果呢?被关进锁灵塔,日日以魂饲剑,最后骨头都被铸成了剑架。”
茅屋陷入沉默。只有窑火在跳动,映照着两人苍白的脸。
许久,陈薇恩轻声问:“那你为什么还来?”
林小竹怔住。
风从墙缝灌入,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因为你……是第一个敢站在雪地里,对赵元通说‘剑心不分男女’的人。”
陈薇恩望着她,忽然笑了。很轻,却锋利如刃。
“所以你也听见了。”她喃喃,“那不是口号,是誓言。”
她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向窑心。
那柄断剑仍在炭火中微微震颤,仿佛仍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夜未尽。
她坐在寒窑之中,肩伤未愈,体内真气如萤火般微弱。
可她的脑中,已开始飞速运转。
商周青铜器淬火讲究“三段控温”,为的是释放金属内部应力,使其坚韧不折;而方才那一丝黑流的涌入路径,竟与《吐纳法》中“气走周天”的节点隐隐吻合……
她的眼神一点点亮了起来。
指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像是剑痕,又像是某种推演的轨迹。
风雪之外,苍山如墨。
而在这无人问津的寒窑深处,一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智慧,正悄然点燃。
风雪停歇后的寒窑,寂静得如同坟墓。
可在这死寂之下,却有一股微弱却坚定的脉动,如春雷潜行于冻土深处。
陈薇恩彻夜未眠。
她盘坐在窑前,背脊挺直如剑,双目微阖,却非入定,而是脑中千丝万缕的思绪在疾驰碰撞。
她的指尖仍在轻轻摩挲掌心的茧——那不只是练剑留下的痕迹,更是她前世作为历史学者触摸千年文物的印记。
此刻,这双手,正试图在炼狱般的现实中,重构一条通往力量的路径。
她闭目回忆方才那一丝黑流的轨迹:自玄铁断剑渗出,沿手少阴心经逆行而上,破封禁、穿淤塞,最终坠入丹田。
其行进路线,竟与《基础吐纳法》中“气走周天”的关键节点惊人吻合,只是方向相反,路径更险,如同逆流攀崖。
“不是不能聚气……”她低声自语,声音干涩却锋利,“是这具身体的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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