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耗与新生 (第2/3页)
蛛丝,轻轻晃动。
味道钻进来,霉味混着土腥味,还有淡淡的草药苦。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不是出租屋的油烟味。
这不是医院!
恐慌猛地攥住他,心脏跳得发慌。他在哪?!
他想坐起来,刚抬头,天旋地转的晕就涌上来,差点栽回枕头上。胳膊软得像没了骨头,撑不住身体。
“哎呀!醒了!真醒了!“
刚才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哭腔,又满是喜。一张脸凑到眼前,皱纹叠着皱纹,眼尾耷拉着,却亮得很,是那种松了口气的亮。老妇人头发挽着稀疏的发髻,蓝布褂子洗得发白,斜襟的扣子扣得严实,袖口磨得发毛。
林凡的瞳孔骤然缩紧。
这张脸……
记忆里最软的那块地方被狠狠撞了下,疼得他鼻尖发酸。是奶奶!是他高中毕业那年就走了的奶奶!
怎么会?怎么可能?
荒谬感裹着恐惧涌上来,他浑身发冷,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奶…… 奶奶?“ 他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细得几乎听不见,而且…… 年轻,是十六七岁的清亮,不是四十多岁的沙哑。
“诶!奶奶在呢!“ 老妇人连忙应着,粗糙的手抚上他额头,掌心暖乎乎的,带着薄茧,“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你这孩子,淋了场雨就烧三天三夜,胡话翻来覆去说,吓死奶奶了……“
淋雨?烧了三天?
林凡脑子乱成一团麻。他慢慢转着脖子,看四周。土坯墙,坑坑洼洼的,墙根堆着几捆干草。地面是土的,踩得实实的,有几道裂纹。窗户糊着纸,破了个小洞,冷风丝丝钻进来,吹得灯花又晃了晃。
屋里没几件家具:歪腿的旧木桌,掉漆的木箱,还有他躺着的土炕,炕席是芦苇编的,边缘磨得发毛,扎得他胳膊发痒。墙上贴着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的宣传画,颜色褪得淡了,边角卷着。旁边边挂着本撕历,纸页黄得发脆。
他的目光定在撕历上,心脏突然停跳了半拍。
最上面那页,红漆印着的字,大得刺眼 ——1977!
月份是 10 月!
不!不可能!
是梦,一定是梦!荒诞的梦,把过去和现在揉在了一起。他闭上眼,狠狠掐了把大腿,清晰的痛感传上来,带着麻。
不是梦?
他再睁眼,盯着煤油灯的光晕,盯着奶奶袖口的补丁,盯着墙上褪色的宣传画。味道是真的,触感是真的,连灯花噼啪的声音都是真的。
1977 年 10 月……
他,林凡,2023 年的失意人,竟然回到了 1977 年?回到了十六岁?回到了这个北方的小村庄,这个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震惊过后,是麻木的茫。他盯着奶奶端来的药碗,黑糊糊的药汁冒着热气,苦味钻鼻孔。奶奶吹了吹,递到他嘴边边:“喝了,病就好得快。“
他机械地张嘴,苦涩瞬间裹住舌头,从舌尖苦到喉咙。这味道真实得可怕,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喝完药,奶奶把碗放在桌上,伸手给他掖好被角。棉被硬邦邦的,带着霉味,却被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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