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与死神有个约会 (第2/3页)
了几声“救命,救命”。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被河水的哗哗声所掩盖,别人都在忙着游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身陷险境。在得不到别人帮助的情况下,突然间我打了一个激灵,想到了自己以前跟随村里小伙伴们学到的仰面“蛙泳”技术。因为自己不懂其他游泳的技术,这一动作是自己在小伙伴们帮助下,在游泳中总结的一招很为实用的技术。于是自己干脆顺着河水把身体漂在水里,头部朝着天空,忽然间感觉有一丝轻松。这一招是我多年前,我这“旱鸭子”在河里反复尝试的一招救命的绝活,不想今日却派上用场。于是,自己一动不动,保存体力,任随河水漂游,或许还有机会渡过眼前的这一劫。
这时,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天空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半人半鬼,一下子向我招手,一下子又似乎又在恶狠狠地诅咒着什么。我仿佛已经窥视了它杀戮前的决绝、冷酷,这让它更加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它意味深长的狰狞冷笑,似在通往鬼门关前那一刻的无情的戏谑,以及它对生命的杀戮的快意、阴冷,一切的一切让我的心骤然一阵紧缩。我似乎已经掉进了一个冰窖,那窒息的空气越来越稀少,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分明被这怪物带到了通往鬼门关的路上,如果不拼死一搏的话,一朵年轻的生命之花即将就要凋零。正在挣扎之时,又瞥见那怪物一下子又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向河中挣扎的我迎面扑来。我再一次拼尽全力傲视着、反击着,用意念告诉另一个“我”,只要它敢靠近,“我”便猛击它的眼睛,如此让它始终没有靠近或吞噬我的半点机会。
我分明看到河的对岸有几家农户,已经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尽管我连续被呛了几口水,但此时我还有一些意识,居然感觉这昏暗的灯光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它好像在告诉我:相信自己,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得到自己,哪怕遇到了像此刻的险情,它也无法阻挡我战胜艰难险阻的决心。坚持就是胜利,我必须活下去,没有什么比活下去的信念更加强烈。此刻自己没有什么依靠,一切靠自己的毅力和勇气来战胜死神。我忽然感到这昏暗的灯光下家的感觉多好,虽然此刻离家很远很远,但黄昏中的缕缕青烟和万家的烟火气息,让浑身疲倦、陷入困境的我竟然格外的兴奋。我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时让自己有了莫大的勇气。我仿佛闻到了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香飘到了此时的我的身边,尝几口母亲做的饭菜,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有人说,人在险境中迸发出的潜能是无法估量的。此刻,自己已预感到了鬼门关的生死关头。如果再不拼死一搏、背水一战,就很难出现生命的奇迹。我想到了我还如此青春年少,来这世上走一趟多不容易,我哪有资本去轻易放弃?不管这死神来得太快,还是它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我必须正告它,如果它想轻易让一朵花儿凋零的话,那它此刻就找错了人。在上一秒还在想着如何在学业上有所建树,尽早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而下一秒就遇到了这莫名的死神。不知是老天有意的考验,还是我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一劫。我知道生命是一场万般险阻的修行,老天此刻给我的这一劫难,最好的态度便是自渡。命运多舛,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我就像跟随唐僧师徒到西天取经的沙僧一样,在妖魔鬼怪面前,尽管也有一时的惊慌,尽管也害怕死亡。但却在最危难的时刻,把生死置之于度外,并用实际行动笑傲生死,奋力搏击。死对于人来说它是必然的,这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必然归属,没有谁可以例外。然而,要活着却十分不易,就像此刻,我必须无惧生死,放手一搏,与死神抗争,不到最后那一秒绝不会放弃求生的念头。
我告诉自己:死神又算得了什么!它收走的每一个人,要么是人家寿终正寝,已经到了他无法选择的时候;要么他是一个胆小鬼,面对死神他心如死灰,毫无抗争的勇气,这可是懦夫所为。我想到了那些雪花,多么美丽、多么灿烂与辉煌,可太阳一出来,它便无影无踪,消失得那么从容,那么安详。可明年的同一时段,它又悄悄地到来,只不过是已经不是今日的雪花了。它好短暂、匆忙,就像生命之花一样,花开花谢,落地繁花。
那一刻,我仿佛被注入了一种神奇的力量,求生的愿望让我迸发出无限的生命力与潜能。尽管此时有些意识的短促的迷失,但求生的愿望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逐渐趋入平静,利用身体的漂起的一些浮力与双手划水不停配合,缓缓地滑到岸边的浅水区附近。随后找准机会用力在河床上一蹬腿,居然碰到了一个被大水冲到靠近浅水区不远的一个大石头,再一使劲身体已经划到了浅水区域。哈,我居然脱险了!我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在鬼门关附近挣扎着走了一遭。如果不是自己超乎想象的求生愿望与死神拼死一搏,那后果不堪设想。与死神的这一个“吻”,差点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不会是在梦里吧?我带着庆幸、惊喜与侥幸,欣幸自己居然逃离了鬼门关!我使劲地用手捏了一下大腿,有点痛,说明不是在梦里。慢慢地连滚带爬地跌撞地走到岸边,突然大喊一声:“我成功了!我得救了!”周边洗澡的人一脸的不解,有人骂骂咧咧说:“真是一个神经病。”我没有领会他们,管他呢,自己死里逃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顾不上与别人计较什么,匆匆地爬上了岸。
1984年,当时父亲已经到红乡教育组工作,我家里随后搬至红乡教育组居住。该单位地处S县车站右大门对面,两边都是民房,面积也比较窄,仅是一排老旧房子。中间有狭窄的室内过道,过道两边都是办公室或宿舍。靠近车站附近有一个公厕,所以需要方便时便到这个厕所解决问题。
1984年春夏的一天晚上,我踩着自行车从S县高中自习回家。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感觉眼睛就有点不太听使唤了。因为次日上午有课,怕睡晚了第二天起不了床,于是准备早些休息。随后便走出单位,准备跨过公路到公厕去方便方便。
这时,出门的右边不远处有一辆小型拖拉机,由右往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那辆小型拖拉机亮着昏暗的灯,照射在地面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车前的昏暗的车灯,像鬼火一样在高低不平的路面上晃来晃去,更显得这黑漆漆的夜色有些阴森可怕。我思忖天这么晚了,如此之黑,驾驶员又如何知道路面?我估摸着在这样昏暗的天气,驾驶一辆灯光昏暗的拖拉机,其实也是一件勉为其难的事儿。
对面车站的几盏电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因为电压不稳也是忽暗忽明。大风掠过电灯晃来晃去,它似乎像一个气球一样轻飘飘的,让本来就有些昏暗的路面忽暗忽明。街上的行人非常稀少,偶尔有人大声吆喝几声,不知是为自己夜行壮胆,还是提醒别人别撞上自己。街头的垃圾桶旁偶尔还有一二位拾荒老人,他们不停地自言自语,在桶里不停地搜寻着自己想要的一些物品。街头不时飘着一些被大风卷起的纸屑和灰尘,它们在空中飞舞着让天空更加沉闷和孤寂。我用手捂着嘴和鼻子,以免被大风扬起的灰尘吸入嘴中或鼻子里。街头几位夜行的几位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吹着口哨,风驰电掣往前驶去。骑行者故意在有人的地方加大油门,排气管留下一阵阵刺耳的轰鸣声。起风了,天有些凉,我裹紧了一下身上的衬衣,冲出门打了一个激灵。
出门的右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类似铁壳一样的东西,它不停地从西瓜坪往物资局方向驶来。到了将近七八十米远的距离,才看清楚原来是一辆老旧的手扶拖拉机在爬行。车前的那一盏像萤火虫一样的车灯,在小铁壳面前无力地晃动着,照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面上,显得更加无助、凄冷和落寞,它仿佛在提醒着人们要小心避开自己。手拖像老牛犁田一样显得非常吃力,只是在主人的不停地吆喝、训斥下非常不情愿地向前爬行。手拖司机面对昏暗的车灯,对前面的路况模棱两可,只是紧张而无奈地紧紧地握住操纵杆。手拖缓缓前行,似乎主人手上的皮鞭不停在它身边扬起,让它满腹的牢骚而又无可奈何。我见这手拖像蜗牛一样慢慢地向前爬行,也就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出门到公路的一边,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走过马路,这时候忽然感觉到被尿憋得有些难受,又看看那蜗牛还在慢慢爬行,似乎这一等又要一会儿,正在思忖等这手拖先过去,还是现在冲过去。这时,脑子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右前方的车子离你那么远,而且它的速度又似蜗牛一样慢,有什么可怕的,应该一股劲冲过去,这尿憋得有些难受,还是先解决为快。另一个声音也在对我说:别急,这车子正往自己身边驶来,万一一加速,冲过去的话被它碾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真的被撞到了,那还了得。这生命只有一次,可不要拿生命开玩笑。另一个声音仿佛在嘲笑道:没见过这样的胆小鬼,那蜗牛一样的速度的小铁壳还能撞到人?你也太高看它了吧,我看这世间没有像你这样的胆小鬼。如果胆小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怎堪大用呢?
被自己一急,也不知道是否有一种来自外星球的冥冥中的力量的召唤,还是自己被尿憋得如此难受,就在这一瞬间,我决定往马路的对面的公厕来一个快速冲刺。而几乎是同时,受托司机不知什么原因,或许考虑到前面就是县监理站(现在的交警大队,后来搬迁至电力公司对面),怕被交警发现拦截罚款。甚至这一原因,司机突然加速,风驰电掣往我横过的公路驶来,我的冲刺已经不可能停下来,如果这一瞬间停下的话,与突然加速的手拖正撞过正着。而手拖司机也压根没有想到突然从公路一侧闯出了一个人影,心一惊,想减速或刹车也来不及了,他也有听天由命,任由这铁壳使劲地往前冲。
我分明感觉自己的脸及胸前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那热浪险些把我的脸烫伤。我突然大脑在这一秒已经完全凝固,甚至大脑几乎就是一片空气。我冲过公路,一下子被自己的愚蠢弄得有些懵懂,也许就是那么一秒,或者还不到一秒,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像我家门口像春天的梨花一样纷纷凋零,生命就在那一瞬间写下了句号。好险!我冲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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