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字字泣血无人识 (第2/3页)
提点刑狱使(提刑)主司法,形成“三司分立”的地方治理模式。
安抚副使,便是辅助安抚使,分管部分军务,形成牵制。在边境地区,安抚副使可能独立负责某一州。
通常由从五品至正六品文官或武将担任,如朝请大夫(正五品)、朝散大夫(从五品)。
如范仲淹、韩琦就担任过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协助主帅夏竦(陕西经略安抚使)负责对西夏防务,那时便是李元昊正式称帝大举入侵宋朝的时候,著名的好水川、三川口、定边寨战役就发生在那时。
宋人三战全败,死伤数万精锐,关中家家户户挂白幡,哭喊声响彻秦川。
“信…还没看?”龚弘昌抱着弓箭蹲在火堆另一侧,他儿子正啃着块马肉,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李骁手里的信纸。
李骁的拇指按在信封口。
那封口是用红泥封的,上面的印戳已被血浸成黑团,盖着安抚司的大印。
他知道这信的分量。
代州沿边安抚副使,既然能管一州的兵马,这样的人物亲笔信,里面藏的绝不会是家常话。
“打开看看吧。”
石勇急切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姓史的要是真有要事,说不定就写在信中?万一我们能活着回去,也好将消息带到,不然搞丢了信就麻烦了。”
李骁打开了信封,只见里面前后三份信,众人围上前来一起观看,上面写道:
宣和七年九月二十,代州军衙灯下谨呈。
官家在上,朝廷诸公钧鉴:
某近三阅边境,频接边报,金人异动已非寻常。
此非抗初言也。
自去岁至今日,抗于代州城头望北境,金人虎狼,其迹昭昭,其心昭然,抗已多次具札上奏,今再沥血陈词。
云州方向哨马回报,完颜娄室部骑兵万余,自上月起每日在桑干河沿岸操练,甲胄映日,尘烟蔽天;
蔚州榷场忽闭,往日往来的女真商队尽散,唯余细作伪装僧侣,在代州、忻州间描绘地形,某已擒获三人,搜出的地图上,雁门关、石岭关等隘口皆注红圈,旁书“急取”二字。
更令人心惊者,义胜军中近日逃兵渐多。
前日捕获的降卒供称,金使已三至其营,许以裂土封侯、子女玉帛。某亲往营中查验,见其甲胄虽齐却眼神闪烁,已非我军模样。
某去年冬曾上书言边事,未蒙批复,本年八月以来已是第十封,金人粮草已屯至云州,细作潜入如织,小规模袭扰朔州边境者无算,皆掠走粮秣而退!此非寻衅,乃探我虚实也!
臣日观金人狼子野心,夜察胡马动向,凡具本多次上闻,皆如泥牛入海。
今云、蔚二州,金人聚兵已逾三万,战马五万有余,粮秣堆积如山。
细作往来如梭,屡擒获者皆供称金主已定南侵之期...
今金人磨刀霍霍,河东路如累卵之危。
抗虽驽钝,愿以残躯守此国门,然孤掌难鸣。
伏望官家与诸公,速发京畿禁军、麟府劲旅驰援,再拨粮秣百万石、甲胄五千副,加固太原、雁门关防线。
否则,一旦城破,抗死不足惜,然河东千里江山,数千万生民,将尽入金贼之手矣!
代州沿边安抚副使史抗叩上
李骁等人看得目眦欲裂,原来早有人将金贼的动向禀报上去。
耿固猛地一拍大腿:“狗娘养的!多次上奏!朝廷那帮文官是瞎了还是聋了?金狗都堆到家门口了,还他娘的装聋作哑!”
朝廷该有准备的,可为什么还是被人一击攻穿了,众人接着往下看第二封信:
宣和七年十月初五,灯下再呈。
官家、三省相公钧鉴:
某之前所呈边警,想必已达天听。
抗前已累疏,言金人南侵之兆,今不复赘言。
唯念边军积弊太深,若不速改,纵有援兵,亦难御敌,故再冒死进言。
然今日再次所书,比金人更令人齿冷,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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