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山河险地(二) (第2/3页)
!”有人惊呼,“他带着少将军来了!”
王禀大步走到校场中央的火堆旁,火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得如同刀刻。
他解下佩刀重重插在地上,金属与青石的碰撞声让所有人精神一振:“弟兄们!童贯跑了,可太原还在!”
老将军扯开甲胄,露出左肋一道箭疤——那是征方腊时留下的:“某跟童贯征战十年,他贪他的财,某守某的土!
你们看看这太原城,南控洛阳,北扼云朔(大同、朔州),金狗要是占了这儿,一路南下就能到汴京!到时候你们的爹娘妻儿,都得成金狗的奴隶!”
“我王禀,”他举起大刀,刀尖直指苍穹,“今日在此立誓,与太原共存亡!我儿子王荀,也在此地,与我同生共死!”
营房里陆续有人走出来,很快校场上就挤满了人。
王禀的儿子王荀默默走到父亲身侧,解下自己的佩剑,与父亲的刀并排插在一起:“老将军说的对,胜捷军的兵,死也得死在城墙上!”
年轻人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却像把烧红的锥子扎进每个人心里。
“金狗破了石岭关,可他们破不了太原!”王禀猛地提高声调,“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有我大宋最悍勇的儿郎!有你们!”
角落里传来一声哽咽:“可...可童大王都跑了...”
“他算什么大王?”
王荀开口,年轻人清亮的声音里满是鄙夷,“不过是个没卵子的阉人!我们胜捷军的威名,是诸位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不是那腌臜货色赏的!他只不过是窃取了你们的功劳!”
这话说得太狠,校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解气!”
魁梧将领排众而出,手中铁锏重重顿地,“杨可世愿随总管死战!某家三代从军,没见过临阵脱逃的孬种!今天就把话撂在这,某杨铁锏在哪,胜捷军的旗就在哪!”
“张致远也算一个!”
另一个将领摘下神臂弓搭箭上弦,一箭射断三十步外的旗绳,“金狗来一个,我射一个!”
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校场上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士兵们红着眼睛捶打胸甲,甚至割破手掌将血抹在战旗上。那个原本哭泣的汉子站了起来,狠狠擦掉眼泪,把平安符塞进了箭囊。
王禀深吸一口气,突兀单膝跪地。这个动作让全场再次寂静。
“王某代太原、汴京百万百姓,谢诸位高义!”他重重抱拳,“只要我们拖住金狗一日,朝廷就多一日备战时间。太原,就是钉在金狗咽喉的一根刺!”
“死战!”
“死战!!”
“死战!!!”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连营外聚集的百姓都跟着呐喊起来。
王禀看着眼前的景象,再次提高声音:“杨可世!”
“末将在!”杨可世上前一步,铁锏顿地,“愿领左厢弟兄守北门!”
“张致远!”
“末将在!”张致远挺直腰板,“右厢弟兄跟我守东门,神臂弓保证让金狗靠近不了城墙!”
“王荀!”
“末将在!”年轻人声音响亮,“愿带亲兵队,守最险的西北角楼!”
王禀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满营的士兵,他们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颓丧,眼睛里燃着光,像雪地里的火种:“好!”
他猛地转身,大刀指向城门的方向,“随我上城!让金狗看看,大宋的兵,还有骨头!”
“杀!杀!杀!”
呐喊声震得营地上的积雪都在颤,士兵们跟着王禀往城头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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