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绿的熄灭与紫罗兰的凋零 (第1/3页)
时间在死寂的沉重中又流逝了几个小时。总部医疗层内,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能量流低沉的嗡鸣。那【残余时空异常:持续监测中…】的字样,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刻在每个人心头。
瓷尝试了数次,想要再次与法兰西沟通,哪怕只是得到一点微弱的回应。但回应她的,始终只有那个蜷缩的、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医疗舱墙壁里的、沉默的背影。那种彻底的封闭,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绝望。最终,瓷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处理后续事务上,与俄罗斯、美利坚商讨着那些顽固“余烬”的监测和应对方案,试图用忙碌麻痹内心的钝痛。
加拿大守在英吉利床边,时不时为他调整一下输液速率,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隔壁那个无声无息的身影,眼底满是忧虑。
突然。
一直昏迷的英吉利,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痛苦无比的呻吟。
他的眉头死死拧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放在身侧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抽搐、痉挛,仿佛正陷入一场无法挣脱的可怕梦魇。
“……不……法兰西……”破碎的、含混不清的音节从他苍白的唇间逸出,带着巨大的惊恐和绝望,“……抓住……我的手……!”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监测仪发出了轻微的警报声。
“英吉利?你醒了吗?”加拿大立刻俯身,急切地低声呼唤。
但英吉利并没有醒来,他似乎被更深地拖入了噩梦的深渊。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挣扎,仿佛正在冰冷的海水中沉浮,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
“……浪……漩涡……!”他的声音带上了溺水般的哽咽,“……别松手……求你了……别……”
他的挣扎幅度变大,医疗舱的束缚带都被扯得绷紧。那场失去法兰西的海难,正在他昏迷的意识中疯狂重演。
“医生!他情况不对!”加拿大急忙呼叫医疗型意识体。
这边的骚动立刻吸引了瓷等人的注意。他们快步围拢过来。
“是创伤后应激梦魇。”医疗型意识体快速检查后判断,“他的意识还困在失去法兰西女士的那一刻。”
就在众人试图用温和的能量安抚英吉利躁动的精神时。
隔壁医疗舱,一直背对着众人、毫无动静的法兰西,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英吉利那充满痛苦和绝望的、无意识的呓语,像一根尖锐的冰锥,穿透了她自我封闭的厚厚壁垒,精准地刺入了她混沌意识的最深处。
【“……抓住……我的手……!”】【“……别松手……求你了……别……”】【……冰冷刺骨的海水……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漩涡力量……那只紧紧抓着她、却又被无情冲开的手……指尖划过皮肤最后那一下灼热的触感……无尽的黑暗和窒息……】
一些破碎的、却无比尖锐的画面和感觉,猛地在她空茫的脑海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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