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武大郎娶老婆 (第2/3页)
幅,就给我贴在那倒计时的红绸最显眼的位置!让全清河县的老少爷们、婆娘媳妇,都睁大眼睛瞧清楚了,咱们‘云锦天缎’开张,是哪些尊神在背后站着、在台前捧着!”
“我要让孟寡妇铺子门口那些图便宜的热闹,都变成土鸡瓦狗!全城的人,从今天起就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着看‘云锦天缎’开张那天,这清河县地面上,到底谁才是绸缎行的真龙!这份体面,这份声势,可不是靠她那几文钱的折头能堆出来的!”
他每念一个名字,徐直的心跳就快一分,这些可都是清河县跺跺脚地动山摇的人物!
听得这绸缎铺掌柜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红绸之上,裱着知县大人墨宝、守备府贺词、以及各位老太爷、大商人手迹的震撼场景!那将是何等煊赫的招牌?
连着自己这个掌柜腰背都挺的直直的满是荣光,回去和婆娘说话都敢大气起来,孟玉楼那点小打小闹,在这煌煌大势面前,只怕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高!大官人实在是高啊!”徐直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深深作揖下去,恨不能五体投地,“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办,绝不敢有半分差池!定要让全城百姓都开开眼,见识见识咱们‘云锦天缎’的通天手段和体面!”
西门庆目送徐直那带着风似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外,厅内一时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说道:“唤人来把这儿收拾了,你们各自去吧,我去找你们大娘说些账目上的事。”
金莲和香菱俩人行礼说是,一左一右便从侧门离去。
香菱垂着粉颈,挪着莲步,望那书房里蹭去。脚下水磨的青砖地,溜滑得镜子也似,映着人影儿。两旁顶天立地的紫檀书架排着,一股子油墨香混着樟木气,直往人鼻孔里钻。
这所在,于她便是瑶台仙境!那些个锦函牙签的书卷,清客相公们讲论诗词,随她翻看!
不必去受那浆洗洒扫、粗夯不堪的腌臜气…无忧无虑没有责骂…老爷待她,更是与别个不同,方才还那般温存,手温温的烙在她腮上……
想到此节,香菱只觉得腮颊上“轰”地着了火,烧得滚烫。心窝子里恰似揣了个活兔儿,“扑棱棱”乱撞,撞得她心慌意乱。
悄悄儿将个下唇儿咬住,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又甜又酸的滋味儿,混着迷惘涌上心来:老爷这般“疼”我……暖玉温香地搁在书房里……却……却怎地……总不……总不沾身碰我呢?
这念头才冒尖儿,耳边“嗡”地一声,猛地炸开那金莲儿嚼着瓜子儿,咬着自己耳朵根子,喷着热烘烘气儿的私话:“痴丫头!咱们这等贴肉儿的丫鬟,唤作‘内房丫头’?那是老爷的‘肉垫儿’!我垫他卧房,你呀……早晚得垫他书房……”
“嗳哟!”香菱心底里一声惊叫,如同被烧红的针尖儿狠扎了一下,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一股子天大的、杂着怕、臊、还夹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劲儿,猛地攫住了她五脏六腑,气儿都喘不匀了。慌得她死死埋下头去,恨不得把那火烧火燎的粉面儿囫囵个儿塞进领窝子里,再不敢容那羞煞人的念头在脑瓜里存留一星半点。
赶紧不敢再想,打扫书房起来,既然自己没有别的活,就要把书房打扫得亮堂,让老爷哪天进来不晦气。
她打扫完书房桌椅整洁后,便整理起书架上的书册来,边整理边翻着书籍,尤对那些诗册感兴趣。
香菱立在紫檀大书案边,方才取诗册时,指尖无意间触到书格深处一卷硬物。她好奇地拨开几册书,见里面放着一轴裱糊极精致的卷子,银红绢子裹着,象牙签头,系着杏黄丝绦,看着比寻常书卷贵气许多。
“莫不是老爷珍藏的名家诗册?”她心下揣度,左右看看无人,便小心翼翼将那卷轴取了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书卷特有的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暖香。
她解开丝绦,轻轻展开,只见卷首裱绫上用金线盘绕出“闺中雅趣”四字,煞是好看。再往下徐徐展开,香菱脸上的好奇瞬间凝固,继而“轰”地一下红透,直烧到耳根颈后!
额间那点天生的、胭脂记般的朱砂痣,平日里只是淡淡一点粉红,此刻却因血气上涌而变得鲜红欲滴,如同雪地里绽开的一点红梅,衬得她惊慌失措的小脸越发楚楚可怜。
她那双水杏似的眸子瞪得溜圆,只一瞬,小巧的鼻尖就沁出细密的汗珠,菱唇微张,急促地喘息着,胸口那尚未完全长开的曲线也跟着急促地起伏。
哪里是什么山水花鸟、名家法书!那绢素之上,竟是用极细密的针法、五色丝线绣出姿态百出的秘戏图!人物栩栩如生,眉眼传情,交迭处绣得纤毫毕现,香艳露骨之极!
香菱如同被烙铁烫了手,心慌意乱地就想卷起塞回原处。可那画面太过奇诡震撼,带着一种禁忌的魔力,她指尖发颤,目光却像被黏住一般,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恰在此时,软帘“哗啦”一响,西门庆高大的身影已踱了进来!
“轰!”她脑中一片空白,羞臊得几乎晕厥,手忙脚乱地要将卷轴合拢。偏是越急越乱,那丝绦缠在指尖,卷轴“啪嗒”一声从手中滑落,连带先前看的那本诗册也一并被带翻在地!
香菱吓得魂飞天外,浑身猛地一哆嗦。如同惊弓之鸟,下意识地就想去踩、去遮掩那摊开在地上的东西,却已是迟了。她只来得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纤细的身子深深伏下去,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单薄的肩头控制不住地簌簌发抖,连带着那身藕荷色比甲下的月白挑线裙子都在地上微微颤动。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带着哭腔:“老、老爷!奴婢……奴婢在看、在看诗册!请老爷安!”
西门大官人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书册和那卷异常精美的绣图轴子。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也不叫起,只踱步过去,先弯腰拾起了那本诗册,封面赫然是《玉台新咏》。
他随手翻了翻,又俯身,两根手指拈起那卷银红绢子包裹的绣图轴子,就着烛光,慢悠悠地展开。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绣图轴子被展开时细微的“沙沙”声。西门庆的目光在那精工细作的春宫绣图上流连片刻,又缓缓移向地上伏着、几乎要缩成一团的香菱。他面上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将那绣图在手中掂了掂,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香菱心尖上:
“哦?看诗册?却看得这般惊天动地,连我珍藏的‘闺中雅趣’都一并请出来赏玩了?”
香菱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羞臊、恐惧、无地自容,种种情绪翻江倒海,她恨不能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方才偷看时那点隐秘的刺激和好奇,此刻全化作了灭顶的羞耻。她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老爷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奴婢并非有意!是……是奴婢整理书籍时……奴婢罪该万死!求老爷开恩!别打奴婢,求求别打奴婢!奴婢知错了!”
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这一刻,真是羞也羞死了,怕也怕死了!才进来新主人宅中没几天,就偷看这个.
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要给活活打死了.
她惊恐的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在眼睑下,一颗豆大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砸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西门庆弯腰拾起那册《玉台新咏》和那卷绣图,一并丢回案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人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起来说话。这般跪着,倒显得老爷苛待了你。”
香菱魂不守舍抖抖索索站起来,头垂得极低,几乎要埋进胸口,露出的半截颈子都染着羞红的霞色。
大官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像带着钩子,最后落回她低垂的眼睫上。“既派了你来伴读,这书房里一纸一墨,一册一卷,自然都是你的份内事。”
他语调随意,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案上那卷刺眼的“闺中雅趣”,“想看什么,便看什么;想写什么,便写什么。何罪之有?”
香菱猛地抬起头,眼里先是茫然,继而像投入石子的深潭,骤然漾开难以置信的光彩。
那光刺穿了恐惧和羞耻,亮得惊人,仿佛枯井里骤然照见了一线天光。“老爷……当当真?”她声音极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怕这恩典如泡影般一触即碎。
“老爷何时诓过你?”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微乱的散发,大手擦掉她脸蛋的泪珠,这小家伙是真被打怕了。
粗糙的触感却引得香菱身子又是一颤,那颤里却不再全是惊惧,还混杂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谢老爷恩典!”香菱深深福了下去,声音里带着哽咽,又似压抑不住的狂喜,“奴婢……奴婢活了这些年,到今日此刻,才……”
她顿住,似乎觉得这话太过僭越,不敢再说,只是那双眼,水光潋滟,直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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