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一个魏推官 (第3/3页)
李昭想过去听,可魏推官没有叫她过去,她怕自己直接走过去给魏推官留下‘鲁莽’的印象,万一不让她跟着查案了可就麻烦了,可他们二人说话,尤其是掌柜的回答的时候,声音有点低,李昭听得也是断断续续。
等魏推官要查看登记簿的时候,李昭忍不住走了过去。
魏推官见李昭走过来,便解释道:“掌柜的说一般到了晚上,为了让客人歇息的好,他们亥时初便会关上店门,会留伙计守夜,也不耽误有人夜里遇到急事投店,还说昨晚值守的伙计没发现什么,我想着看看昨日除了你们,或者说在你们之后还有谁投店入住。”
李昭立时明白过来,昨晚想要纵火的人,布置好之后是要等到夜深人静,院子里的众人都睡着了再点火的,那么这人半夜进店是脑子让驴踢了,最可能的便是客栈里的伙计和已经住店的客人了。
可登记簿上写着镖局入住之后,无人再来。
……
镖局其他人在快午时的时候出了城门。
徐亮阿水留下,裴空信誓旦旦不会添乱非要留下,苏伯便只好也留下。
李昭先是跟着魏推官回到府衙一同查验了尸体,李昭掰开死者牙关时,看到舌头肿得顶在齿间,喉咙处被泛着油光的红肿黏膜堵得只剩条细缝,李昭用帕子擦了擦死者鼻孔,倒是什么都没有。
魏推官站在一旁看着,眼见李昭查完口鼻,又仔细查看脖颈,四肢……待李昭拿起死者的手仔细查看的时候,魏推官禁不住微微点头。
李昭指着死者一根手指的指甲说:“这根手指的指甲中像是被什么糊住了。”
魏推官说:“或许是染线的时候弄上的。”
“绣娘还需染线?”
“一会儿可再去锦绣阁问问,你刚也看到死者舌根肿胀,可见刺向脖子的绣花针是淬了毒的……”
李昭点头:“只是不知什么毒,毒性这般强……她脸上有明显的被按压的痕迹。”
“是,应是有人从身后捂住死者口鼻,而后用针刺向脖子,待毒发之后松开手,死者便还是死前那般,坐在绣架前。”
“魏推官觉着锦绣阁一晚上没报官可说得通?”
魏推官摘下面巾手套,出了殓房,这才答道:“按照惯例确实说得通,但清晨早早报官又说不通,那时天色还没完全亮,若是此时能报,昨晚理应也能报。”
李昭将面巾和手套还给仵作,跟着出了殓房,又说:
“死者死于绣花针,可凶犯却想要嫁祸给镖局,镖局的人用绣花针杀人?还知道秀出一个‘咒’字来,莫说绣出来,便是写得大大的让他们辨认,也不会有几个人认得,说不通,再有,我们进城是因镖车损坏,未时才到客栈,待安置妥当,正好黄昏,凶犯若是提前有杀人栽赃的想法,时间上……怎会如此刚刚好?”
“你确定昨晚想要纵火的便是锦绣阁命案的凶犯?”魏推官语速不快,语调温和的问。
李昭看向魏推官,这人也姓魏,也是推官,却比那一位亲和了不知多少,不仅有耐心,且有长辈的包容,哪怕心存疑惑,也不会有嘲讽之意。
李昭抿了抿嘴,将魏然的脸踢出脑子,这才答道:
“若非在锦绣阁中发现了我们镖局的铜扣,我也不会如此笃定,大人请想,凶犯只留下铜扣,衙门自然会找镖局问话,若我们像今日这般都好好的,再加上昨日下午到晚上几驾镖车也都在外修整,铜扣是否丢失过,挨个问话便可问出,只是难找出谁捡了去,可真话假话大人必定也能分辨,但若是镖局中有人丧身火海,我们便说不清了,若是大人再着急结案,便是将凶犯同伙算在已被烧死之人身上,我又能如何?大人只要朝镖局使劲,这案子怕是又成悬案了。”
李昭顿了一下又说:“当然,只锦绣阁留下铜扣这一点便已是说不通的,我只是想着站在凶犯的脑子里,看看他是如何想的。”
“他想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