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断掉的鞋带 (第3/3页)
钉在椅子上。”他的声音发紧,“我建了情绪反馈模型……你们制造的‘断点’,成了它的养料。”
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抓起外套走向展厅,却被陈策展拦在展柜前。
老策展人的西装还是歪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里布满血丝:“你要烧了它?这是1983年那批舞者的遗物!是历史!”
“它在杀人。”沈墨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上周五地铁里那个猝死的姑娘,她的瞳孔散大程度和脑内啡肽分泌量,和这双舞鞋激活时的受害者完全一致。”
“那是巧合!”陈策展拍了下展柜,玻璃应声震颤,“你根本不明白这些旧物的价值——它们是活的,是……”
“为什么是十三件?”苏晚萤的声音突然插入。
她抱着一摞征集清单,指节捏得发白,“最初我只报了十二件,第十三件是系统自动补录的。”她翻开最后一页,审批签名栏上的字迹让所有人窒息——那是她的签名,笔锋遒劲,日期却是半个月前,她因“残响仪式”昏迷住院的那天。
监控室的挂钟敲响五点。
沈墨望着苏晚萤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站在青铜器展柜前说:“每个旧物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只是转述者。”此刻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只受惊的蝶。
“它选好了主持人。”沈墨轻声说。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死一般的寂静里。
苏晚萤突然抓起桌上的平板,调出博物馆藏品管理系统。
登录界面的最近操作记录里,“添加1983年舞鞋”的操作人ID是“苏晚萤”,时间精确到昏迷当天的凌晨三点十七分——那时她正躺在ICU,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比任何证词都有力。
窗外泛起鱼肚白。
沈墨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转身走向监控室的资料柜。
他抽出一沓泛黄的剪报,封皮上用红笔写着“舞台事故记录(2013 - 2023)”。
当他的手指划过“2018年工人文化宫坍塌事故,13名舞者被困”的标题时,身后传来苏晚萤的抽气声——
展柜里的舞鞋,左鞋的鞋带不知何时重新系好了。
黑色绸带在通风口的微风中轻晃,打的是标准的蝴蝶结,和1983年汇演照片里舞者系的那个,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