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病房里的晨光 (第2/3页)
针,“我昨晚在巷子里看到路灯闪,灯影里全是没头没尾的句子,什么‘其实我’‘如果当时’‘本来想’……全是半截子话。”
沈默转身时撞翻了椅子。阿彩没动,只歪头看他:“怕了?”
“怕,但更想知道它的胃有多深。”他弯腰扶椅子,指腹擦过椅面时摸到一片潮湿——不知是苏晚萤的汗,还是晨露。
周工就是这时推门进来的。
他背着个粗布包裹,身上带着老木料和松烟墨的味道,像座会走路的老祠堂。
“带了家伙。”他把包裹放在病床脚,解开,露出一排凿子,最上面的那把钝得能刮土豆皮,“字怕完整,话怕说尽。真正的‘缝’,是让人看出来这里本该有东西。”
他取出一块青石板,巴掌大,光溜溜的没字。
然后拿起钝凿,在石板上刮擦。
第一下,划出道半厘米的划痕;第二下,斜着叠上去;第三下,在角落点了个坑。
动作慢得像在哄孩子睡觉,石板表面渐渐爬满蛛网似的细痕,每道都没个完整形状,却让人盯着盯着,就觉得“这里该有个‘安’字”“那里缺了笔‘竖’”。
苏晚萤的手指在床单上动了。
沈默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能感觉到她指尖的肌肉在抽搐,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她的食指,要在布面上写什么。
第一个笔画是横,第二个是竖撇,到第三笔时突然顿住,指尖重重压进布料,留下个小坑。
监测仪的脑波曲线突然窜高,像被风吹乱的火苗,三秒后又归于平稳。
“有效。”周工用袖口擦了擦凿子,“它啃不动这种半吊子的‘未完成’,就像狗啃核桃,硌牙。”
沈默盯着苏晚萤指尖的小坑,突然笑了。
那笑很淡,带着点近乎残忍的兴奋——他终于摸到了对方的牙床。
他连夜回了法医中心。
解剖室的冷光灯照在成排的档案盒上,他抽出近十年的解剖报告,拿起裁纸刀。
第一份报告的结论页“死亡原因为机械性窒息”被“唰”地撕掉;第二份的“排除他杀可能”被剪得粉碎;第三份的“符合高坠伤特征”被揉成纸团扔进碎纸机。
最后他只留下原始数据:“尸长172cm,尸斑呈暗紫红色,分布于背侧未受压处”“胃内容物约200ml,可见未消化的米饭粒”……这些碎片被他用麻绳捆成一沓,塞进铅盒。
周工来帮忙刻盒面时直摇头:“这名字够疯的。”他凿子落下,“昨夜梦见我妈煮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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