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第3/3页)
不住向元慕投去目光。
她生得实在是太好了。
但更令郗兰嫣难以忍受的,是她和皇帝之间的亲密。
在紫微殿看着皇帝在暗中扣住元慕的指节时,郗兰嫣险些失态。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见过他待谁那样亲昵。
怪不得藏在宫里,不肯带出来见人,寻常宴席都不允参加。
马车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元慕是被皇帝抱下来的,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前,似乎是哭红了脸,又似是因为其他缘由红的脸。
皇帝淡声说道:“阿洛方才磕碰到了,我们先去处理一下。”
他的神情仍是那样平静,颈侧却隐约有一道细微的抓痕。
说完皇帝就先进了别院。
先帝在时,在京兆附近建了很多行宫。
但他们私下里出游,不爱扰人耳目,常常是来这边的别院。
皇帝也会随着他们一道微服。
青春时光,是那样的美好。
今日受邀出游,郗兰嫣本以为一切还跟旧时一般,却不想物是人非。
她攥住手指,清早时的喜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带着元慕再出来时,她身上的衣裙是换过的,发饰也从金玉生辉变成了翡翠点碧。
看似寻常的玉簪,通体都是透绿,决计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但元慕却像是不适应一般,唇一直抿着。
郗兰嫣将指节快攥出血,才没有真正失态。
她低下眼帘,掩住所有的异常,然后才抬起脸庞,笑着看向元慕:“姐姐,你的腿好些了吗?”
元慕紧抿着唇,她下意识地错开郗兰嫣的视线,不愿去回答这个难堪的问题。
但她还没言语,皇帝就开口了:“叫嫂嫂。”
他的丹凤眼里透着餍足,一扫先前的倦怠,暗色的眼里神韵流转,手也揽上了元慕的腰肢。
“不嘛,”郗兰嫣撒娇般地说道,“嫂嫂都将姐姐叫老了。”
她扬起唇角:“姐姐这么年轻漂亮,当然要叫姐姐。”
这是个麻烦精,一旦跟她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
“随你,”皇帝侧过脸看向元慕,“渴不渴?先喝点水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就有侍从将杯盏送上。
别院这边可玩的很多。
结冰的湖面,中间开个洞,然后搬个小凳,就可以开始钓鱼。
元慕幼时一直被关在庄子里,入宫后更是鲜少出宫门。
她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每年都要去的青云观。
元慕沉重烦乱的心绪,也在接连钓上几条鱼后变得好起来。
她没怎么出来过,什么都不会,皇帝手把手地教她,他换了常服,就像是个清雅俊美的寻常青年。
郗容境和楚王也是很会玩的人。
元慕看着他们给鱼去鳞,然后放入调料中腌制,再架在火上烤,眼眸都睁大许多。
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像他们这样身份尊崇的人也会这些。
元慕第一回吃这样的烤鱼,吃了两根才放下。
她食量很小,总是喝半碗粥就想走。
皇帝揽着元慕的肩头,向后倚靠,笑着说道:“真该请你们来做紫微殿的厨子。”
日升中天,灿金流溢。
元慕用过膳后有些热,便将外氅的缨带解开了。
她里面的衬裙领口微低,露出锁骨处的痕印,抬手去遮掩时,腕间的细镯也露了出来。
皇帝和楚王带着郗兰嫣去别处踏冰了。
这边只有郗容境和元慕。
他看到她腕间的玉镯,神情微动:“你还留着这只镯子呢。”
郗容境的话语很含蓄。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还念着贺兰贞呢。
郗容境没有将这个名字说出口,但元慕却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她被养在庄子多年,京中权贵都不识得,只有在青云观时曾经遇见过郗容境。
后来元慕被迫入宫,求到过郗容境跟前过。
他也因此成了为数不多的,知道贺兰贞存在的人。
元慕垂下衣袖,将那只细镯再度掩了起来,她低着头,长睫也低低地垂落。
她的声音微颤:“你看错了,郗郎君。”
郗容境是君子,他并没有再多问,缓缓转移话题:“你姐姐跟陛下,近来还好么?”
这个问题元慕更不想回答。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下来。
好在皇帝很快就回来。
他自然地探向元慕的小腹,摸了摸她的肚子:“吃饱了吗?”
元慕有些赧然,偏过头应道:“吃好了,陛下。”
“吃好了休息片刻,”皇帝直接将她抱起,“睡一会儿去。”
元慕的身躯骤然凌空,她紧紧地环住皇帝的脖颈,像稚雀般被他抱在怀里。
如今这个时代,说不上多保守,但也不能说多开放。
楚王过来时,郗容境正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方才跟她在说什么呢?”
与郗兰嫣如出一辙,楚王没有用“嫂嫂”这个称谓。
郗容境摇了摇头,容色又恢复温文尔雅:“我还能跟昭仪娘娘说什么?当然是问她烤鱼好不好吃。”
“倒是楚王殿下,”他笑了一下,“方才跟阿嫣聊了什么?”
两人的谈话,元慕无从得知。
她陷在浪潮里,被不断地推高,然后又落下,没完没了地受着折磨。
这根本不是休息。
元慕的眼眶里盈满泪水,她不住地想要逃,却被皇帝死死地掐住腰身。
等到日头开始西斜,他才最终放过她。
临到结束时,皇帝吻住元慕的后颈,声音沙哑:“再让我亲亲。”
他像是个试图抵御恶瘾,却最终失败的瘾/君/子。
尝试过抵抗,试图停止放纵,但结果是陷得越来越深,以至于如同置身泥沼,再也无法抽身。
元慕不明所以地仰起下颌,再度被皇帝吻了个透。
她啊啊地叫着,实在受不得更多摧折,眼泪不断地往下滑落。
如果不是晚间有宴席。
皇帝有极大的可能,会把元慕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光,都在这里侵夺殆尽。
即便如此,他们回去宫城的时间也迟了少许。
皇帝中途换了辆车驾,先行一步离去。
元慕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到底是新年大宴。
元慕身为昭仪,又是皇后的妹妹,也不好不出席。
于是皇帝安排了郗兰嫣陪着元慕,到时候一起过去。
两人同乘一驾马车,却是一路无言。
进入那九重宫闱时,元慕方才苏醒过来,宫女紧忙给她更衣换妆,然后令人带她过去。
元慕匆匆忙忙赴宴,眼见时间卡上了,就和郗兰嫣作别。
两人身份不同,她是嫔妃,郗兰嫣是未出阁的贵女。
真的让人瞧见她们在一处,恐怕会影响郗兰嫣的名声。
元慕太着急,全然都没有去想,为什么白日里多言活泼的郗兰嫣,一直都那样的安静。
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年终的这场大宴上。
元皇后见到元慕过来,立刻就让她过去。
“你身子好些了吗?”元皇后急切地问道,“最近一直告病,我还以为你是怎么了。”
元慕的面颊因为匆忙,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已经好多了,娘娘。”
元皇后紧紧地抓住元慕的手,松了口气:“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元慕全然不敢让元皇后知道,她接连告病的真相,是因为和皇帝的夜夜笙歌。
好在今晚的事务多,她们也不必继续叙旧。
酒过三巡,元慕才得以喘口气。
她走到水畔的暖阁边,鼻间萦绕的脂粉香气才渐渐消弭。
元慕不胜酒力,推门走进休息的暖阁,刚越过屏风想要往软榻上躺时,就闻嗅到了一股极其吊诡的香气。
几个陌生的高大男子,从后方环住她,投下深重的阴影。
他们蒙着面,一身黑衣,走路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像是鬼怪般朝她走近。
“娘娘,我们是奉元令公之命来侍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