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大的鱼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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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言重,民女一介草民,实在当不起。”
两人在简陋的内堂分主宾坐下。
丫鬟奉上粗茶。
裴砚之端起来轻抿一口,没露半点嫌弃,那股子天生的贵气,硬是把这满是茶梗子的水喝出了雨前龙井的派头。
他的视线落在云知夏身上,没什么温度,像个顶尖的玉匠在打量一块璞玉,盘算着该从哪儿下刀。
“说起来,令堂当年,也是这般仁心仁术,悬壶济世,着实令人钦佩。”
来了。
云知夏捧着茶碗的指节一顿,骨节硌得发白。
碗口的热气熏得她眉眼模糊,也把所有情绪都藏进了雾里。
“相爷……认得家母?”
裴砚之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几分恰如其分的惋惜。
“何止认得。当年我与令堂也曾一同探讨医术,她那一手金针渡穴的绝技,裴某至今想起,仍是自愧弗如。”
他句句不离她的母亲,嘴上是追忆故人,实则每个字都是钩子,一下下往她心窝子里探。
门后,两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
云小暖躲在门板后头,小手死死攥着哥哥的衣角,嗓子压得跟蚊子哼似的。
“哥哥,这个叔叔脸上在笑,眼睛却不笑。”
她顿了顿,又悄声补了一句。
“他的面具下头,藏着一条滑溜溜的毒蛇,正吐着冰凉的信子!”
云小墨比她沉得住气,一言不发。
他那双眼却死死锁着裴砚之。
听到“金针渡穴”四个字时,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端着茶杯的食指,在温热的杯壁上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就在同时,那人的视线,极快地朝左下方溜了一眼。
云小墨立刻在随身的小石板上,飞快地划拉下几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娘亲说过,有的人撒谎,会下意识做些小动作来遮掩。
内堂里,云知夏对门后的小动作浑然不觉。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害的样子,任凭裴砚之怎么敲打,她只管演好自己这个不谙世事、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晕了头的孤女。
直到送客。
这番谈话,面上一派和风细雨。
云知夏起身,恭恭敬敬地把裴砚之送到门口。
就在她侧身让路,屈膝行礼的那一瞬,袖口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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