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碧磷点火 (第2/3页)
,用体温安抚蛊虫——师傅说过,碧磷蝶最怕骤冷,一旦受惊,会吐出“蚀骨酸”,连铁都能蚀穿,何况陶瓮。
雾更浓了,月光彻底隐去。阿蛮起身,却听见芦苇丛深处有脚步声。极轻,像赤脚碾在湿泥上,每一步都带起“咕唧”水声。
她握紧腰刀,刀背贴臂,屏息倒退。一步、两步,后背撞上硬物——不是芦苇,是人的胸膛。
“别动。”声音清冽,却带着山里白霜似的冷。阿蛮僵住。她感到一截冰凉铁器贴上颈侧,不是刀,更像一支笔管
。那人稍一用力,她被迫仰头,看见雾里浮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眉目锋利,唇色偏淡,左眼眼尾有一粒小痣。他着缉蛊司青袍,腰间悬一面铜镜,镜背篆文“风眠”二字。
阿蛮认得——那是太微城最年轻的缉蛊校尉,传言他能在十步内辨蛊鸣,百步内识毒味。她抱瓮的手不由收紧。
“碧磷蝶?”风眠低头,目光落在瓮口缝隙渗出的蓝光上,眉头微皱,“私自捕蛊,按律当杖八十,蛊充公。”
阿蛮舔了舔干裂的下唇:“我弟弟要死了。”
风眠没接话,铜镜微微侧转,镜面对准瓮口。镜光一闪,像有银针扎入黑暗。瓮内刮擦声倏地停止,碧磷蝶缩成一粒苍蓝火星。阿蛮心底一沉:他封了蛊。
“人死有命。”风眠声音平静,“规矩不能破。”
阿蛮猛地蹲身,用后背撞开他,抱瓮冲向芦苇深处。泥水飞溅,腐草割脸,她却听见身后脚步不紧不慢,像猫逗耗子。
芦苇尽头是断崖,崖下黑水翻滚,月光此刻突然破云,照出崖边一排森白木桩——桩上钉着数十只剥了皮的野兽,血早流干,肋骨间栖着幽绿小虫,正是碧磷蝶幼虫。
风眠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再跑,你就做它们下一顿。”
阿蛮停住,胸口剧烈起伏。她转身,把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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